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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氏替女兒在頭頂綰了個小小髮髻,兩側各簪了一枝粉白玉釵,釵頭是溫婉的蓮花狀,將打扮好的閨女拉在跟前,細細打量片刻,又為她戴上兩隻耳墜,才道:「姍姍,你說娘要不要對你嬈姐姐的事兒上心?」
南姍眨眨眼睛,眸光清澈,撅著粉潤光澤的小嘴巴,趴到了溫氏耳邊,低聲悄語道:「女兒給娘說實話,嬈姐姐有父又有母,娘為啥要替她上心,若她是娜姐姐那樣的好品性,娘上心些也就算了,可娘瞧瞧嬈姐姐,她心眼可壞啦,娜姐姐在家時,她時常無緣無故去尋娜姐姐的晦氣,還有如妹妹年齡那么小,身子又那麼弱,每次見到嬈姐姐,都對她畢恭畢敬,她卻還整日欺負如妹妹,除了這些還有呢,她也常常挑唆毅哥兒做這做那,毅哥兒有祖母護著,縱算犯了錯,也沒人能罰他,哼……」
不是南姍要大人太記小人過,實在是南嬈太讓人無語了。
林氏在世時,南嬈在南府中處處耀武揚威,林氏撒手走後,沒有親娘保駕護航的南嬈,不敢再惹有老母雞護著的小雞崽,範圍便縮小到了她的手下、外加庶姐和庶妹,噢,對了,親弟弟她非常賣力地哄著,對於南嬈而言,有個聽她話的好弟弟,基本等於林氏復活再生。
若南嬈當真對往事痛改前非,那便好了……可惜啊,苦海無邊,南嬈卻越漂越遠,根本找不到回來的路岸,據南姍觀察,老爹每次聽到南嬈的名字,不由自主地就會蹙眉。
時光如水,又過了幾日,在臨州已安頓好的南屏來信,言道蕭清湘和一對兒女可以前往,南屏已就職上任,沒有親自回程來接,溫氏點了不少有功夫的隨行家丁護衛,睿王爺更是派了次子蕭清臨親送。
離別之際,南芙哭出來好多金豆豆,與南芙差不多大的南梵,也很傷心地落了幾顆金豆豆,南瑾飛一眼最小的兒子,接收到老爹警告目光的南梵,吸一吸鼻子,不敢再哭了:大侄女啊,咱不哭了啊,小叔叔又被老爹的目光訓斥了,咱們過年再見啊……
南屏的家眷啟程離京後,南姍頓時少了許多樂趣,她唯一還能玩的小朋友,就只剩了小弟弟南梵一枚,可南梵已過四歲,到了正式啟蒙開課的年紀,已開始整日跟著南瑾新請的湯先生學念書,偶爾的偶爾,南姍會跟著溫氏聆聽在窗下,童音稚嫩,清脆朗朗的讀書聲,透窗而出。
窩在溫氏院子的南姍,只感時光靜好,滿溢安穩,可是只要一走出院子,滿滿的負能量就撲面而來,六十八歲的南老夫人,常常唉聲嘆氣,兒大不由娘,一個個都不聽話啦,長子老圍著新娶的小媳婦轉,次子一年四季都是個棺板臉,小兒子那房娶進門的哪是兒媳婦,分明就是尊母夜叉嘛。
當然,諸事最不如意的還要屬葉氏。
十四歲的南敬,童生考試又一次落選,葉氏嫌兒子不爭氣,南敬更煩葉氏整日聒噪,某一日母子摩擦終於升級,南敬當著葉氏的面,踹飛了一把椅子,而後怒氣沖沖地衝出家門,一夜未歸。
南敬走得又怒又急,連隨身小廝都被吼著不許跟,兒子獨身一人徹夜不歸,這可急壞了葉氏,蕭國有夜禁令,亥時之後,普通民眾不允許再在街上閒逛,葉氏派出去尋人的家丁,趕在亥時之前回了府,卻沒有帶回南敬的半根頭髮。
葉氏憂慮地一夜未睡,次日一大早,卻有南敬的消息自動登門。
原來,南敬悶頭悶腦在街上一通亂走,一腦袋扎進了紅燈區,被在樓台上搔首弄姿賣弄風情的青樓女,微晃了眼,青樓里的老鴇子何等眼神,見南敬這個毛頭小子,穿得衣飾光鮮,又面帶愁惱之意,這種狀態的人,最適合到她們這種地方放鬆放鬆,南敬半推半就進了翠紅樓,青樓女子最擅風月,身上功夫都經專人調教,南敬腦袋暈乎乎中間,被服侍的如魚得水,不知道有多暢快,只覺葉氏給他的通房丫頭,連人家鞋底上的泥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