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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入秋季,安文佩懷孕的肚子,有了明顯的凸鼓狀,安大夫人牛氏常帶補品過府看望女兒,當然,安文汀也常當做小尾巴跟過來,鮮少有出門機會的南姍,對有小夥伴登門來玩,表示很熱烈的歡迎。
又過了些天,秋菊開得正好。
南姍被老爹送去陵安侯府小住,溫流慶是個很和善的老人家,微笑起來的模樣像個老神仙,他待南姍特別好,從不拿規矩拘束她,在他跟前,南姍怎麼純天然的坦率,溫流慶都是笑眯眯的,不愧是行走過江湖的人物,最是瀟灑不羈,若換了她老爹,早一眼橫過來,訓她:「又沒規矩!」
溫流慶已然是八十八歲的高齡,身子骨依舊十分硬朗,這日,南姍跟著溫老祖宗溜了一圈花園,便回到溫流慶的書房看畫,溫流慶年紀一大把,幾十年來收藏的字畫,不是古董中的古董,就是精品中的精品。
南姍隨意挑了一副畫卷,緩緩在桌麵攤展開來,這幅畫原本宣白的紙張,已泛出存放久遠的黃意,一看就是上了年頭的東西,這幅畫的內容,與現在的季節十分融洽,正是一幅菊花圖。
畫的是一大簇紫重菊,看著甚是栩栩如生,旁邊還有龍飛鳳舞的題字,南姍低頭看著,順便嘀咕著出聲念道:「寒花盡,蕊盈枝……細葉抽翠,重瓣簇芳,時光荏苒不負,獨垂盈袖在欄……嗯,寧肯抱香枝頭老,不願舞隨秋風落。」隨後看了看落款:「明寅三年,喬嫣然、盛懷澤共作……」
托讀過《史傳》的福,南姍想了一想,抬頭問溫流慶:「老祖宗,這幅畫是盛朝時期的呀,喲,從盛朝到夏朝再到咱們蕭朝,這畫可有不少年頭了,這個盛懷澤好像還是個皇帝呢……」
溫流慶含笑的眸子輕揚,先誇讚南姍一句:「小姍姍的史書沒白讀,記性也不差……這個叫盛懷澤的,的確是個皇帝,還是個挺有意思的皇帝。」
南姍伸手摸了摸畫卷,隨口問道:「他怎麼有意思了,噢,對了,這個喬嫣然又是誰呀,居然能和皇帝一塊作畫……」
溫流慶輕拂衣袖,笑著站在南姍身邊,道:「自來帝葬皇陵,都是與後合葬,這個皇帝的陵墓里呢,只躺著他自己,殉葬品中有兩幅畫,其中一幅,就是這卷菊花圖。」
南姍輕輕『咦』了一聲,好奇道:「為什麼呀,那另一幅畫是什麼?」
溫流慶撫摸著鬍鬚,又道:「史書有載,這個明寅帝一輩子沒娶妻,自然就沒有皇后啦……另一幅畫嘛,聽說畫的是一幅美人圖,見過之人無一不說,畫中女子容貌傾城,堪稱絕代佳人,不過,老祖宗到現在也沒搜羅到那幅畫。」
南姍繼續好奇:「還有不娶妻的皇帝麼?」蕭清淮的皇帝粑粑,都有過倆皇后呢,當然,一個是死了之後追封的原配,另一個就是如今的錢皇后了。
溫流慶笑道:「書上就是這麼寫的,都數百年前的事了,到底真相如何,誰也不知道,不過也有野史書上寫,那幅美人圖中的女子,便是明寅帝一生摯愛,最後卻嫁給了一位將軍,皇帝痴情獨鍾,也就一輩子未娶妻。」
沒有娶正經媳婦,也有三宮六院的嬪妃呀……南姍扁了扁嘴,指了指畫中的落款,道:「美人圖裡的女子,會是這個喬嫣然麼?」
溫流慶輕笑著回答:「興許吧。」
欣賞完畢,南姍小心地撥動畫軸,將歷史悠久的菊花圖合上,繼續攤開另一幅觀賞。
秋高氣爽之際,難得出門放鬆的南姍,要求遛個馬,南笙哥哥義不容辭……幫忙牽馬,已然十四歲的南笙哥哥,個子抽筋似的瘋長,如今已是個身姿挺拔的男子漢,小時候嫩嫩甜甜的聲音,到了現在,已變成一把非常有男人味的磁性嗓音:「姍姍,你可乖乖坐好,抓握好韁繩……要是爹爹知道我摔了你,鐵定要抽脫我兩層皮。」
南姍坐在一匹棗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