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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氏笑送五人離去,再輕輕拍著身旁的襁褓,滿目柔和。
……
南姍把所知的漫天神佛,顛來倒去求了個遍,天殺的,居然沒有一路神仙理睬她,於是,南姍自暴自棄了,只管吃了睡,醒了再吃,清醒的時候就動兩下胳膊腿,沒幾天便又胖了一圈,活脫脫一個白白肥肥的小胖豬,讓溫氏又愁又愛。
在南姍憤怒養膘之時,某個烈日炎炎的中午,也就是六月二十二這天,南府的大夫人林氏終於也要生娃了。
溫氏分娩那日,天公很作美,不僅涼風習習,更兼產女十分之順利,南老夫人跟前的周老媽媽,剛晃悠到二房院外,裡頭嬰孩的啼哭聲,已然震天徹地的響起,於是,周老媽媽到二房點了個卯,順帶說了幾句吉祥如意話,又晃悠回去交差了。
二房媳婦生產,至始至終,南老夫人連面都沒露。
據說,她老人家正在佛前念經祈福,但是,心裡在為誰禱告,只有天知、地知、佛知、和她本人知曉了。
與冬日的滴水成冰相對立,六月二十二這日,天氣極為炎熱,往地上潑灑出一大盆水,不出片刻,就蒸發地乾乾淨淨,不留一點痕跡。
天氣太熱,溫氏尚在月子中,女兒又嬌貴,屋內也不敢大肆用冰降溫,溫氏著人給南姍穿一件紅綢肚兜,那衣料甚是薄軟,遮住了白花花的小肚皮兒。
溫氏望著旁側的小搖籃里,老想張牙舞爪、卻展不開胳膊腿兒的胖閨女,不住的笑。
崔媽媽邁步進了內廂房,對靠著枕墊的溫氏福一福身,低聲道:「夫人,大房那裡要生了。」
溫氏斂了笑意,口氣淡淡道:「你親自過去一趟陪著吧,派個丫鬟過去,沒得又被說不和睦妯娌。」
崔媽媽應了聲是,又打趣笑道:「這女人生孩子,時間可沒個長短,這麼大熱兒的天,奴婢得多喝點茶水過去,到了大房那兒,怕是連口水都喝不上。」
溫氏唇角微彎,拉出一抹嘲諷的弧度,只道:「快去吧,去得晚了,母親又該生氣了,生氣之後就是生病,我可擔待不起。」
崔媽媽囑咐大丫鬟暗香和盈袖,好好照料溫氏和南姍,才福身去了,溫氏半歪著身子,伸手輕捏女兒的蓮藕胖腿,柔聲道:「娘的乖寶寶。」
春乏夏困,醒了一會的南姍,已再次呼呼地睡著。
……
溫氏剛巧在月子中,出不得屋門,南三老爺正房夫人葉氏,便沒這麼幸運了,她此時正捏著帕子遮在頭頂,冒著烈日炎炎,帶了丫鬟往大房院裡去,雖然,她是滿心滿懷地不情願,這麼熱燥的天兒,誰不想待在屋子裡,涼涼快快地貓個懶午覺呢。
葉氏不似溫氏頭三年不鳴則已,後來的十多年又一鳴驚人,兒子跟串糖葫蘆似一個一個往外生,今年剛過二十八的葉氏,卻是南家三房中最先兒女齊全之人。
她嫁過來後,頭年便一舉得男,二胎再得女,第三回又是個兒子,南府長孫南屏以及次孫南硯,雖都是二房所出,但自小不在南老夫人跟前,是以葉氏的長子、南府的第三孫,生在南府長在南府的南斐,十分得南老夫人疼愛。
大房林氏今年已四十歲,至今為止,旗下嫡女庶女一共養了九個,長女、次女皆已出嫁,第三女已經議婚,沒想到林氏竟老蚌生了珠,居然跟在溫氏後頭也一塊懷上了!
從私心來講,葉氏還挺希望林氏再生一個……閨女。
……
天兒熱,大房裡的氣氛更熱,林氏在裡屋悽厲的喊叫,南老夫人已快六十歲,頭髮早已花白,此刻坐在八仙寬椅中,撥動著腕上的念珠,嘴裡念念有詞。
果如崔媽媽所言,這女人生孩子沒個準頭,林氏從午飯過後開始喊疼,直到日落西山,孩子還沒落地的跡象,南老夫人神色愈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