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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見自家小姐睡醒後,既不鬧著喊娘,也不吵著要爹,只迷糊著懵懂的小睡臉,左翻翻,右滾滾,當下輕聲細語問道:「小姐,你睡好了麼,要不要起床?」
南姍揉揉眼睛,聲音是未睡醒的朦朧,語調軟軟綿綿的一團孩子氣:「我爹爹哪裡去了?」
暗香抿嘴淺笑,好聲安慰道:「老爺去給老夫人請安了。」彎腰給南姍掖了掖被角,輕聲道:「今天外頭可冷啦,老爺交代小姐想睡多久,就睡多久,以後都不用再早起。」
南姍心頭一喜,哎,又到她天一冷便不用日日被刨出被窩面見南老夫人的「假期」了嘛,歐耶,南姍決定排解完體內的廢水後,再繼續美美地睡下去。
……
南家請安的規矩,每日的早飯前和晚飯後,各一次。
去給南老夫人請安的南瑾,不咸不淡地與母親說了一會話,便帶著次子南硯和三子南葛告辭離去。
回到院裡,南瑾得知幼女醒了一回,出了一趟小恭後,又鑽回被子找了周公去下棋,於是,只偕同二子共用早飯,飯畢,南硯與南葛照例去府內的大學堂讀書,南瑾又揣上戒尺,漫步到南屏的獨門小院裡去了。
剛坐到座位上準備學習的谷紹華,一見南瑾又拎著戒尺進來,當即心虛的頭皮發麻,他昨晚一個沒堅持住,眼皮吧嗒一合,就睡死過去了,到了今晨,想著再睡一會就起床,哪知,上下眼皮跟用狗屁膏藥粘住了一般,怎麼也睜不開,直接睡到了早飯時間,此刻,心中又是懊悔怎麼沒有晚睡早起,又是慘呼,南伯父怎麼來得這麼快,昨日的二十道新問題,他才熟練地背下了四道……
考畢谷紹華,南瑾沒有任何雷霆大怒的跡象,只手執戒尺,語氣清淡道:「紹華,昨日我說過的話,你可都還記得?」
谷紹華羞愧垂首,語音低弱:「字字不敢忘。」
於是,南瑾再道:「好,伸左手。」
昨日被打了十板子,掌心塗抹的藥膏,療效十分顯著,今日起床後,谷紹華已覺手掌恢復如初,不疼不癢,不紅腫不發熱,剛無比嗨皮地拆了裹紗,所以,谷紹華伸出了一隻顏色正常的左手。
又是一陣噼里啪啦的響動,挨了二十手板的谷紹華,只覺皮肉刺啦啦的痛,目光及處,只見掌心的顏色,比昨日吃的紅燒豬蹄還鮮亮,手掌的高度,果然有了肥腫的饅頭模樣,就是不知道夠不夠軟活。
南瑾罰完谷紹華,又賞了有錯同罰的南屏二十手板,再丟給谷紹華二十個新問題,最後放言,下次答不上,便改打三十手板,並且補充,以後每有一次答不上問題,便多加十板子,當然,若是心中不服抑或不忿,谷紹華隨時可以離開回家,只要在他這裡念書一日,就要守他這裡念書的規矩。
谷紹華手掌疼得直流冷汗,心思浮沉不定地垂首靜站,只覺無顏面對又受牽連的南屏,突覺肩頭猛然一沉,谷紹華不由抬起頭來。
南屏溫潤的臉龐微微含笑,聲音是平靜的清和悠遠:「紹華,你別喪氣,你昨日既能背會三十六題,今日也定可以再記下三十六題,你先背誦昨日沒記完的地方,今日新的二十題,我在書上劃給你。」
谷紹華沉默片刻,忽然問道:「南屏,你晚上念書若是困了,都怎麼保持清醒?」
南屏指一指房頂,輕鬆地笑:「頭懸樑啊。」
谷紹華眼眸明亮,再問道:「若是早上困得起不來呢?」
南屏輕咳一聲,調皮地眨眨眼睛,才悄聲說道:「我一想到我爹,就清醒得沒有半分睡意了。」
谷紹華腦中思量半晌,也拍拍南屏的肩膀,鄭重其事道:「我保證,以後再不會連累你挨手板,欠你的三十手板,我將時刻銘記在心。」
……
再度揍完倆學生的南瑾,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