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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八,南屏抱著肉嘟嘟的可愛幼妹,觀賞金黃清香的迎春花叢,口內溫柔細語笑道:「姍姍,你怎麼又胖了?」
南姍摟著俊秀大哥哥的脖子,眨巴眨巴大眼睛,撅嘴傲嬌道:「我不胖,大哥哥才胖!」
南屏彎腰,摘下一朵小小的迎春花,簪插到南姍的小辮子發間,微笑:「大哥哥可不胖,姍姍才胖。」
戴花的小小小少女南姍怒:少年,你非要逼姐姐我現出原形,跟你鬥嘴麼……
……
南屏赴考那幾日,南瑾作為親爹,淡定的實在不像話,每日只帶著小閨女,躺在庭院中曬太陽,溫氏作為親娘,每日只上香一柱,祈禱我兒高中,最著急的居然是南老夫人,據說她老人家每日念經時,要嘮叨無數遍,佛主保佑,佛主保佑,庇我孫兒能夠一舉奪魁(佛主表示:……)……
考完試的南屏,也被南瑾拉著一塊曬太陽,年幼弱智的南姍,時常要聽到南瑾和南屏,隔著躺在當中的她喝詩,人家倆玩的不是先前那種訂下一字,你一句我一句的背詩,這回玩得更高級,成語接龍都知道吧,這爺倆玩的是詩詞接龍,聽得南姍都快醉了,因為,南瑾要求旁聽的南姍,要數清楚這條龍到底有多少節長,若是數錯了,就沒有嫩肉肉吃,只給喝一點點肉湯……
南姍直接哭倒在溫氏懷中,麻麻,我手指頭和腳趾頭都不夠用了,咋辦呀。
溫氏微微一笑,安慰閨女的同時,讓崔媽媽捧來了一把算盤,閨女不哭,娘來教你打算盤……南姍又哭倒在硯二哥哥懷裡,二哥哥,求安慰,我還沒滿三歲,為什麼要學撥算盤啊。
葛哥哥笑得春花蕩漾,哥哥們像你這麼大時,就開始啟蒙讀書,你自然也要啟蒙學理家啊。
學過珠心算的南姍自個哭倒在牆角,她這是投胎到學霸之家了麼……
面癱拔拔拎著哭喪臉的閨女,丟到溫氏麻麻懷裡,由麻麻手把手地教撥算盤,這一撥,就撥到了二月底會試放榜。
榜單很是嘻唰唰,南屏赫然在列,南府上下一片譁然,南府孫子輩的頭一位進士,即將新鮮出爐,南珏大伯瞅著懵懂幼子,有點心酸地搖頭嘆氣,南琦三叔拎著長子的耳朵,十分嘴酸地訓斥長子,你丫給老子好好讀書!
也不怪南珏大伯和南琦三叔各種酸,擱誰家裡,他都得酸。
京城會試,每科只擇錄三百名舉子為貢士,貢士不會再落榜,即貢士只要參加了三月初五的殿試,便可榮獲進士之名,也就是說,南屏和谷紹華這一回出貢,以後再也不用寒窗苦讀求功名,已直接邁踏上最鮮亮最正經最增光的仕途之路。
殿試之後,三百名貢士分三甲,一甲三人,賜進士及第,直接授官六品,二甲八十八人,賜進士出身,三甲二百零九人,賜同進士出身,二、三甲可選為庶吉士,抑或經吏部考核之後,直授七品、八品各官職。
南屏這一出貢,就算殿試發揮的最差勁兒,也能直接混個八品官職,這讓他們混了多年官場,官位卻挺低的伯伯叔叔情何以堪啊,最讓人眼酸的是,南屏這丫孩子,離滿十七歲的生辰,特麼的還有三個月啊啊,南家出了個十六歲的小進士,老南家的祖墳又冒了一回大青煙,上一回冒青煙的是南屏他老爹,十九歲的二甲第二名進士。
兒子比自己更出息,南瑾眉間有壓抑不住的洋洋喜氣,卻愣要摸著鬍子板著臉,訓誡南屏不可驕傲,順帶耳提面命次子和三子,你倆不許給老子鬆懈,還順便批評小閨女,你丫怎麼還沒學會撥算盤。
南姍再次哭倒在溫氏懷裡,麻麻,我勒了個哈利路亞,人家又不當女神童。
可喜可賀可稱可贊的是,十七歲的谷紹華也出乎意料地……赫然在榜,直把安老太爺樂掉了一顆大牙,是真的掉了一顆老牙,又少了一顆牙的安老太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