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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的甚是厲害,勤政殿日夜不輟地燒著地龍,暖融似春,南姍看著斷斷續續哭泣的蕭清佩,摩挲著手裡的小暖爐,耐著性子緩聲道:「天冷地寒,我已命人多送了薪炭棉被,你母妃生病,我也命人給她請醫熬藥了,五妹妹還待如何?」
不等蕭清佩再動嘴皮子,南姍已又道:「至於將你母妃挪出瑟落館之事,你再哭也沒用。」瞧著已是婦人裝扮的蕭清佩,南姍淡淡道:「你母妃的封號位份是先帝下旨褫奪降下的,瑟落館也是先帝親口吩咐讓你母妃搬去的,你出閣之前,不是也向先帝苦苦哀求過麼?先帝說過什麼,你都忘了?」
蕭清佩臉色白了白,眼淚依舊止不住地往下流:「可她終究是我母妃呀,眼見著她生病受苦,我不能不管她吶。」
南姍垂低眼眸,看著暖爐上頭的精緻圖案,再道:「你母妃謫居瑟落館,原本是非詔不得外出,非詔不得探視,你每回尋我想見你母妃,我哪回沒有依你?這幾年來,你求我將你母妃挪出瑟落館,也不是三回四回了,我從沒給皇上那裡提過一句,你皇兄早就說過,你再嚷嚷這事兒,就直接將你母妃送進冷宮,你皇兄向來說一不二,你該知道的。」
蕭清佩沒再吭聲,只低低的一泣又一泣,南姍靜了一靜,才又道:「御醫說了,你母妃生病大半是心緒鬱結所致,你去瞧她時,勸她多想開些……還有,你如今已嫁了人,要與駙馬和睦相處相敬如賓,鎮日給駙馬臉色瞧像什麼話!再有,你夫家的婆婆姑姑以及妯娌,雖不用你特別敬著讓著,但該有的禮數也不能少了!她們若慢待輕侮與你,我自會與你撐腰做主,若是你不顧體面,失了皇家顏面,惹怒了你皇兄,我可幫不得你。」
「好了,瑟落館那邊,你也去瞧過了,這就出宮回去吧,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好好與駙馬過日子,不可使性子胡鬧,算下來,你成婚也有三年了,生兒育女的事,雖有天意,也看人事,你自己多掂量掂量。」南姍開口送客道。
送走蕭清佩沒過一會兒,蕭明崇踢踢踏踏跑了進來,才靠在迎枕上翻了兩頁書的南姍,擱下手裡的雜記,摟著爬上暖炕往自己身上蹭的幼子,笑語藹藹:「崇崇,不是在你父皇的書房玩麼,怎麼回來了?」
蕭明崇依賴地縮在母親懷裡,童音脆亮:「父皇要和人商議事情,叫我回來尋母后玩兒。」
南姍擰了擰幼子的臉蛋,手感柔軟的舒服:「一天到晚,就記著吃和玩兒,待明年開了春,你父皇可要送你去上學了。」
蕭明崇時常耳濡目染哥哥們的慘狀,一聽到自個兒也要被送去上學,當即嗷嗷抗議道:「我不要去上學!」會被父皇罰打手心,會被罰貼著牆根兒面壁,會被罰蹲馬,有時候蹲馬還要舉東西,蕭明崇越想越傷心,又扁起唇色鮮亮的小嘴巴,十分委屈道:「我一去上學,父皇也該凶我了。」
南姍拍了一下蕭明崇的屁股,板起臉道:「你不去上學,你想上天吶!窮人家的小孩兒,想上學都上不起,你父皇給你們尋的先生和師傅,都是極好極佳的,你還不知道珍惜?只要你聽先生和師傅的話,完成先生留下的功課,做到師傅布置的任務,你父皇才不會凶你。」
蕭明崇表示懷疑:「真的?」
南姍忍著笑點頭:「真的。」
寒意深深的嚴冬夜晚,蕭清淮待南姍向來極為熱情,用他的話來講,這樣寒冷又溫暖的日子,很容易令他想起新婚時的場景,南姍只能狠狠啐蕭清淮兩口,順帶罵上一句『你個老不正經的』,新婚時正是隆冬,蕭清淮又是個待業少年,天冷的人懶的出屋子,倆人便可勁兒在屋裡胡鬧了大半個冬天,依稀記得,董媽媽幾乎天天都要綠了臉。
明黃燥熱的空間裡,蕭清淮猶如一隻餵不飽的餓狼,狠狠攫取著南姍的心神和體力,也不知過了多久,蕭清淮重著呼吸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