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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皇后仍面色鎮定地哭:「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蕭元德霍然站起身來,居高臨下道:「朕最後再說一次,你給朕安安分分做你的皇后,別再拿太后當槍使,別自個害了自個,也害了……太子。」最後兩個字的咬音,尤其的重。
……
回了府的南老夫人,並未感覺好轉,反倒真真切切的病了起來,還頗有越病越重的趨勢,南珏、南瑾和南琦三兄弟早告假在府,盡皆侍奉於南老夫人床前,南屏亦然,婆婆病了,兩個兒媳婦、一個孫媳婦均懷著孕,還有一個兒媳婦病弱無力,四人均不能很勞累,侍奉南老夫人的主力,還是當家的老爺們。
京城燥熱多日,終於下了一場暴雨,悶雷滾滾,閃電雪亮,暴雨的水柱嘩啦嘩啦。
溫氏靜臥在床榻,背後堆墊著軟枕,摟抱著身旁的南姍,柔聲安慰:「姍姍別怕,有娘在呢。」
南姍倚靠在溫氏胸口,小胳膊環著溫氏的腰肢,低聲問道:「娘,我要有小妹妹了麼?」
溫氏輕輕拍著南姍的後背,一下一下:「也有可能是小弟弟。」
南姍手掌觸著柔滑的綢緞衣裳,又低聲問道:「娘,祖母病得很嚴重麼?」
溫氏只輕輕嘆了口氣,繼續拍著南姍的後背,柔聲道:「姍姍乖,快點睡。」
……
近日的朝堂很是熱鬧,眾大臣跟商量好了似的,紛紛上書譴責錢太后的所作所為,別奇怪為啥唇槍舌劍的朝堂,忽然間這麼團結一致,實在是錢太后太不會做人,把群臣及其家眷早給膈應壞了,以前是沒合適的契機,現在契機可是大大的好。
錢太后宣召南老夫人和溫氏進宮那一日,也是皇帝召集各衙門領導人開大會的日子,六部尚書、都察院御史長、翰林院掌院學士、大理寺卿等等,偏錢太后故意為難南老夫人和溫氏,讓領路的太監帶她們繞了遠道,兩隊本不應該碰到的人馬,卻因錢太后之故偏偏給碰上了,所以,南老夫人和溫氏盡皆昏倒於南瑾身上,基本全蕭國的高位大官都看到了,並且身臨其境地知曉了。
精於刑名的大理寺卿陸大人,雖不知南老夫人和南夫人為何被宣進宮,卻周密無比地分析了情況,兩人的走姿有異,且衣衫上染有塵埃,之前定然長時間跪地過,另有嘴唇乾澀微微起皮,可知長時間未曾進水,最匪夷所思的是,若太后召見,自當停馬下車予西華門最妥當,為何偏偏要繞行到東華門呢,真是值得玩味噢。
扒拉過來個御醫一診斷,好嘛,倆人都是中暑暈過去的,南老夫人還受驚過度,南夫人更被診出了身孕,好在兩人都無甚大事,蕭元德的公關做的又到位又及時,不僅親自跑過來安撫慰問,並且藥材和補品更是流水似的贈送,嚴令蘇有亮徹查此事,當場先狠狠發落了一堆太監,並言明會給此事做一個交代,絕對不寒臣子們的心。
本來此事已基本可落下帷幕,蕭元德只用再稍清理戰場即可,偏偏南老夫人的身體忒不給面子,回家之後不僅不見好,反而開始病重了,蕭元德忙派了一大波御醫來瞧病,卻總是不見好,南老夫人頭腦昏沉地躺在床上,卻莫名其妙地哭個不停,老媽都這樣了,兒子、孫子哪裡有心情上班,於是都通通請假回家了。
接著,群臣終於還是一致憤怒了,我們為國為民,鞠躬盡瘁,我們的家眷就受到這樣的待遇啊,我朝以孝治天下,本來給老母請封誥命,是為了尊榮和體面,然後咧,特麼的現在竟成催命符了,我們圖的是啥啊,皇帝陛下,你可得給我們個說法呀。
常年不現人世的溫老祖宗,揣著一塊先皇御賜的金牌,破天荒地去找皇帝討公道,我孫女到底怎麼著你家老太太了,你要給我個說法。
錢太后也不知自己隨意的一道懿旨,竟給自己的皇帝兒子招來相當棘手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