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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葛雖勤奮有餘,但聰慧不足,以十六歲之齡首次應考,中榜的機率應該不太大,而南斐呢,他雖已有過一次應考經驗,不過據南姍聽到老爹的談話,得知徐道先生說南斐易心浮氣躁,學問也不很紮實,這回再考,中舉的機會應該寥寥。
但是呢,凡事都講究個天時、地利、人和,到底誰中誰落,等桂榜張貼之後,一切便知曉明朗了。
秋闈最後一場結束之日,正是中秋佳節,當夜,明月懸空,清輝皎潔,中秋家宴散後,南姍回了屋子,沐浴更衣之後,鑽進被子裡睡覺,卻怎麼也睡不著。
薄透的月輝映落在窗欞之上,有朦朦朧朧的縹緲之意,南姍睜著眼睛,靜靜看著,默默想著,直到倦意襲來,睡意深深。
八載光陰,逝者如斯,夢裡夢外,似水流年。
……
過了中秋節,數日之後放榜,南姍可以自改稱號南半仙為南小仙了,因為她壓的兩票全中,南硯中了第十五名,顧仁文中了第十九名,名次都挺不錯,不過,南葛落榜,南斐也落榜。
南葛落榜,南瑾雖心有遺憾,卻並無責怨,只將情緒低落的第三子叫進書房,單獨聊至深更半夜,次一日,南姍再觀察南葛的神色,已見他眉間悵然的愁意消散不少。
而落榜的南斐,被南琦三叔恨鐵不成鋼地吼了大半夜,又被葉氏整日痛心疾首地念叨個不停,據南姍估計,南斐哥哥現在的耳朵應該很受傷,因為他已經忍無可忍地躲到外頭去了。
與此同時,新鮮出爐的南硯舉人,被登門賀喜的老丈人,拎著瞧了又瞧,滿意的合不攏嘴,同樣中舉的顧仁文,最讓南娜大喜過望,她已經從秀才娘子一躍成為舉人娘子了,喜過之後,溫氏再次忙碌起來,南硯與安文佩的婚期訂在九月二十五,顧仁文之母也遞話進來,近日就會過府下定。
……
秋陽灑暖,南姍縮窩在臨窗的炕上,捏著細細的繡花針,正扎一對撲棱著翅膀飛的黃鸝鳥,南姍每戳下去一針,心裡就會道一句真是苦逼啊,每再拽上來一針,心裡再感慨一句我好可憐啊。
董媽媽湊近臉去,看了一眼繡棚,再看一眼繃著痛苦臉的南姍,忍不住黑線提醒道:「小姐,你自己瞅瞅,這鳥都繡成什麼樣子啦!」
南姍將手裡的繡棚,拿得離自己遠些,仔細端詳了片刻,莫名其妙道:「怎麼了,我瞧著挺好的呀,這頭是頭,爪是爪,翅膀是翅膀的,有哪裡不對了麼?」
——哪裡都不對!董媽媽心裡如此咆哮道,默念了兩遍阿彌陀佛,定了定心神後,才道:「小姐,你繡的這對黃鸝,不說讓它們神似活鳥,起碼也要形似些嘛,你看看這裡……」說著伸出手,點點尖尖的鳥爪:「爪子太利了。」再戳戳鼓鼓的鳥腹:「肚子太胖了。」再圈圈翅膀:「這裡走線也亂了。」
南姍聽得只想吐血,我繡的黃鸝鳥,它就是不愛剪指甲不行麼,它就是愛吃成胖子不可以麼,翅膀亂了怎麼樣,稻草一般的造型更有潮流范兒的好不好,可是,最漂亮的黃鸝鳥是輕盈翩躚的,所以,南姍只能更愁眉苦臉,鬱悶無比道:「媽媽,我是照著描的花樣繡的呀……」
她壓根沒有自己搞創新的好不好。
董媽媽比南姍還鬱悶:「照著花樣繡,還能繡偏成這樣,媽媽也是生平未見……」
南姍上輩子上學時,各門功課基本都很平穩,沒有哪門課程,偏歪到嚴重失調的,每每看到某同學惡補某偏科時,南姍都報以無限的不解,南姍現在感同身受了,尼瑪的,這繡花針肯定和她八字相剋,怎麼都搞不定呀腫麼破。
董媽媽和南姍都很垂頭喪氣,一個因為學生實在太不開竅,另一個因為怎麼都躲不掉這門功課,南姍曾經很天真的想把女紅課咔擦掉,在溫氏跟前努力賣乖了許久,不曾想,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