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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文佩也忍不住道:「毅兄弟,你這話說的嫂子都寒心,這家裡上上下下哪個怠慢過你?」
南葛亦道:「連比你小的嫵姐兒、梵哥兒都時常讓著你,你還想怎麼樣?」
南斐也很無語地瞅著大哭的南毅:「毅哥兒,你懂點事兒吧。」
元啟十九年的頭一天,大好的日子,南珏真不想發脾氣,可他還是忍不住罵道:「沒教養的東西!你的書都念到狗肚子去了!知不知道什麼叫禮義廉恥!你要臉不要!」
別的人接二連三地指責自己,連親生老爹也一起罵自個兒,被群起而攻之的南毅,立刻斷章取義地繼續大聲嚎啕:「祖母,他們都欺負我,連爹爹都罵我不要臉,您要替孫兒做主啊,只有您最疼孫兒啦……」
南老夫人橫過眼去,怒視著長子南珏,拍著手邊的桌几喝道:「珏兒!你能不能一天不罵毅哥兒!有你這麼罵豬罵狗一般,這麼罵自個的親生兒子麼!什麼叫沒教養的東西!」
南笙心裡一陣鄙視:他就是個沒教養的東西,還是您老人家教出來的。
南珏聽得眼皮一陣亂跳:「娘!您不能再這麼慣著他了!您看看,他都成什麼模樣了!他方才那說的都是些什麼話!」
舊怒未散,又添新怒,南老夫人也毛了:「什麼什麼模樣!這兩年你可好好管過毅哥兒?若不是有老婆子時時照應著,他指不定是什麼可憐田地呢!」
南珏臉色漲紅,頜下鬍子氣得抖啊抖:「我哪有不管他啦!」是您老人家壓根不給他機會管好不好!
老娘和老哥又一次吵得唾沫橫飛,南瑾冷眼旁觀少許,吩咐南笙道:「把你妹妹叫過來。」待四子將跪地拜年的女兒拉至身邊後,南瑾站起身來,牽起女兒的手,誰也不理睬,也不給老媽報告一聲,眾目睽睽之下,直接頭也不回地離開喧囂的廳堂。
被拉著走的南姍,『十分無語』這四個字已無法表述她的心情,南家的新年過的不一定祥和,卻一定會十分『熱鬧』,大年初一就鬧成這樣,後頭的三百多天還能安生得了麼……父女倆悶聲走了許久,南姍小聲道:「爹爹,咱去哪裡呀?」
南瑾轉過臉,眸光深深,聲音低沉:「冷了?那去你的小院坐坐。」
待到南姍的院門前,南瑾瞅著牌匾上的『悅安居』三字,目光似有嘲諷之意,院子裡幾個小丫鬟正嘻嘻哈哈踢毽子玩,突見最重規矩的二老爺降臨,一個個嚇得面如土色,顫著音調施禮:「給老爺請安。」
素日裡南姍外出,夏桂和夏枝通常是一人看院一人隨行,今日隨行出去的是夏枝,留在院裡的夏桂聽到外頭小丫頭的聲音,忙打了帘子出屋,心裡相當相當納悶,這會不正該給老夫人請安一塊吃團圓飯麼?!另外,來的這是什麼組合!夏枝呢?碧雨呢?丹霞呢?誰來給她解釋一下先。
——沒人回答她。
南姍住的正房,共分隔成五間屋子,中間的正堂算是客廳,左裡間是睡房,右裡間是書房,被夾心的其餘兩間用途多種,飯廳、午睡房、同丫鬟的嘮嗑場所皆可,新年新氣象,南姍的屋子收拾得窗明几淨,鮮嫩的紅梅插了好幾瓶作擺設,梅香浮動,南瑾抬腳進了左次間,左邊比較暖和。
父女倆分坐在炕幾兩側,夏桂小心翼翼地奉上茶,正準備退出屋外待命,卻聽老爺木有感情的聲音吩咐:「擺早飯。」
夏桂雖有滿肚子疑惑,還是很麻利地應聲出去了,四下靜謐無音,南瑾問南姍:「吃完飯想玩什麼?」
南姍眨巴眨巴眼睛,眉眼含俏:「放炮仗可以麼?」
作為兒子,好聲好氣給老娘說道理,她壓根油鹽不進地聽不進去,或是嘴上應了,實則依舊我行我素,孝道禮儀又不允許南瑾無休止地與親娘吵架,而直接訓誡南毅,在南老夫人看來,無異於在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