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第1/2 页)
陪著南老夫人的林氏,看似在勸南老夫人別生氣,實則在火上添油道:「母親別心急,二弟如今官大了,官威自然闊足些,多少人等著想求見二弟一面,還壓根見不著呢。」
南老夫人冷哼,她是他老娘,能和別的人一樣麼!
其實,南瑾從邁進家門到沐浴完畢,一共時長不到……三刻鐘,而對於心急火燎的南老夫人來講,活似她已等了南瑾整整一天。
所以,當南瑾挑簾而入,躬身行禮問安時,南老夫人幾乎是黑著臉,壓著滿心滿肺的怒氣道一句:「回來了?」
南瑾臉上冷冷淡淡,只輕輕「嗯」了一聲,坐下之後問南老夫人:「母親找兒子有何急事?」
南老夫人竹筐倒豆子似,連口大氣都不帶喘的,十分氣憤加不平道:「瑾兒,娘問你,你大哥和三弟這回的考績,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在吏部當差,職位又不低,你三弟沒升職不說,你大哥怎麼還被降了職,他們可是你的親兄弟,這不看僧面還要看佛面呢,你們那吏部的人都是怎麼辦事的啊……」
待南老夫人自己砰砰砰說夠了,南瑾才平靜開口:「母親,我回吏部交差之時,已知曉此事,特地去查看了大哥與三弟的政績記錄,部內人員確實是秉公評斷,沒有惡意擅斷。」
南老夫人一拍桌子,蠻橫著大怒道:「我不管他們是秉公評斷還是惡意擅斷,總之,你想辦法,給你大哥和三弟都調個新衙門!」
南瑾語氣無波道:「母親,吏部調換官員,自有規章法制,恕兒子無能為力。」
南老夫人再雷霆震怒拍桌子,氣呼呼道:「你少蒙我,你堂堂一個吏部侍郎,難道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
南瑾看著滿臉怒火的南老夫人,緩緩道:「母親可是要兒子知法犯法,愧對聖上皇恩?」
這麼一頂大帽扣下來,南老夫人直被噎得哽紅了老臉,指尖顫抖個不停。
林氏接口過來,聲情並茂道:「二弟這是什麼話,母親怎麼會讓你做枉法之事,不過,這官場上的托人情走關係,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兒,兄弟手足情深,二弟就如此忍心看你大哥與三弟遭人暗地恥笑?」
南瑾看林氏一眼,又淡淡道:「正因為手足情深,我才多次與大哥三弟說過,要腳踏實地做事,有了好的政績,擢升不是難事,如今大哥和三弟被評了如此考績,大嫂以為我臉上便很有光麼?」
再看向南老夫人,靜靜道:「母親,兒子已勸過大哥三弟很多次,他們總也聽不進我的話,還有勞母親多勸勸他們,若再如此混沌下去,日後會被直接罷免官職也說不準。」
南老夫人仿佛一隻鬥敗了的公雞,慘澹了臉色,老淚縱橫地淒聲如訴了:「瑾兒,他們可是你的親兄弟啊,你就不能幫他們一把麼?」
見老娘又打出了苦情牌,南瑾直接沉聲道:「母親一定要讓兒子做這枉法之事麼,聖上對兒子恩重有加,兒子實在無法做出不忠君之事,若母親定要兒子難做,兒子索性遞了辭呈,這吏部的官不做也罷。」
南老夫人突然不哭了,顫抖著聲音瞪著南瑾:「你說什麼!」
南瑾言辭清晰道:「母親,自古忠孝難兩全,兒子對母親全了幫兄弟的孝義,便是對聖上厚待的不忠,若兒子只念著聖上的隆恩,罔顧母親的心意,便是對母不孝,兒子實在不願做這不忠不孝之徒,也只能提前辭官致仕了。」
南老夫人呆了。
南家雖是官宦世家,卻從未躋身入真正的上流行列,南家先祖最高最大的官兒,也只做到正三品,而南老夫人如今出門在外,個個都說她的次子年紀輕輕的,就已經官至正二品,以後定然前程錦繡啊,並且還這麼孝順她,說她福氣可真好啊,南老夫人嘴上雖然說著哪裡哪裡,可心裡卻是極受用的。
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