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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回卻輪到舒殿合不願意了,理由無他,她不想再混雜在朝堂上,與人勾心鬥角了。
「你什麼時候願意穿上那一身紫袍?」閒談之餘,宣城再次向舒殿合拋出了橄欖枝。
舒殿合半靠在水亭的坐榻上,以書遮面,瓮聲瓮氣道:「如今有公主在朝,何須我來操心?」
話雖如此,但是……宣城枕在舒殿合的膝蓋上,望著水亭的飛檐,猶豫了半響,終於將心底話說了出來道:「可是我不想你像問寧姐姐那樣,捨棄一身才能,一生困頓於內幃。」
舒殿合就知宣城心裡藏了事,否則不會無緣無故起讓她重回官場的念頭。
她察覺到宣城似乎進入到了另一個誤區里,挪開遮臉的書,看著宣城明亮的眼睛,挑眉問道:「宣城怎知我不樂意於此呢?」
宣城一頓,突然對自己的想法有些底氣不足,支吾著不知該如何回答舒殿合的話。
舒殿合坐正了起來,表情變得嚴肅,一本正經道:「臣私以為無論是男子,還是女子,無論是立業,還是成家,每個人都應該有權利選擇如何度過自己的一生,而外人並沒有資格對該人所做的決定進行摘指。」
宣城被她的話宛若當頭棒喝,開始質疑自己的想法,道:「那難道是我想錯了?」
舒殿合併沒有要教育宣城的意思,只是談到這裡,才說起這番話,屈指往宣城的腦門上一彈,笑道:「公主所想的沒錯,公主和皇上現下所要做的,正應該是提供給天下臣民這樣可以自由選擇的權利呀。」
宣城被舒殿合這麼一引導豁然開朗,再看舒殿合,她又忽然領悟「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這句話的含義了,有一種自己幸運至極才能得此佳侶的感覺,笑逐顏開道:「我明白了……」
「對了,公主的那些戲唱的怎麼樣?」舒殿合所問的正是宣城當初改寫的那出女駙馬。
宣城的眼珠子一滴溜,意味深長道:「還差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舒殿合看穿她的圖謀,又彈了一下她的腦袋,宣城的意思就是讓她去做這個例子。
宣城被她彈乖了,老實道:「百姓還挺喜歡我改寫的戲的,看戲的人絡繹不絕,對女子的看法應該也沒有過去那麼偏見了。&ot;
「接下來我打算與靈均商定一些專門傾向女子的國策,修改大豫律,來幫助她們。」
「心中有些大致想法,但皆還未成形。」
舒殿合聞言挪來小桌,鋪平宣紙,執起筆來,道:「你不妨將心中所做的打算,說出來給我聽聽?」
她願意聽,宣城自然樂意與她講。
「第一,禁止扼殺女嬰。二則,生女孩者,可得官府補助。三來,家中遺產可遺男,亦可遺女……」
因為還只是一個雛形,所以宣城僅簡明扼要說出個大略,並未添加細枝末節。
舒殿合略一思索,提議道:「還要還姓於女子,讓女子出嫁之後,不必從夫姓。」
「可……」宣城認為這個主意極妙,想了想接著說道:「出現家中男子絕戶時,女子亦可獨立成戶,且為了避免其人財產受他人覬覦,無論繼承者是老是幼,財產都應受到官府的保護……」
舒殿合補充道:「婚嫁自由。無論男女均可提出和離,不必墨守成規……」
於是兩人便這樣一人說,一人寫,一人為主,一人補充。水亭中雖風平浪靜,卻別有一番融洽。
不多時,舒殿合就將兩人所述的想法一一潤色並記錄下來,整整寫滿了幾張宣紙。
她看宣城接過紙品讀後,一副恨不得將這些政策立馬實施的興沖沖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