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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明宸仍是躺在枕上沒有回神,這是他第一回 嘗到深入骨髓的歡愉滋味兒,再看海清,就覺得和從前不太一樣了。
從前看海清,覺得她咋呼又蠻橫,今日再看過去,只覺得光落在她側臉上,將她的臉龐勾勒得格外嬌艷。
他喉嚨緊了緊,慢慢地撐著軟榻坐了起來。
海清端了杯茶給他,臉上不見什麼異色,只道:「殿下也算是在磨礪下長大的,怎麼連這點防人之心都沒有。」
紀明宸剛想回答,卻又見她嗤笑一聲點頭:「也是,嫩生生的小姑娘,一聲殿下你就酥了骨頭,哪裡顧得上什麼防備不防備。」
魏菱是走投無路了,所以必須找一個可以依靠的人,紀明宸就是最好的對象,雖然手段髒了些,但也能想得通。
「你……」紀明宸想不通,「你就這個反應?」
好歹是頭一回遇見這種事,她難道臉也不紅一下?
海清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殿下要我什麼反應?這回是遇著我了,下回若遇著旁人,王后娘娘非讓你將人娶回家去不可。」
紀明宸眯眼:「是你我就不用娶回家了?」
「你總歸沒把我當女人,就當是兄弟間幫個忙,我也沒那麼愁嫁,非得拿這事威脅你娶我。」海清擺手,再灑脫也終究有些不自在,只能別開頭嘀咕,「就當長見識了,下回身邊若還有人被暗算,我也好——」
話還沒說完,手腕就被人狠狠壓住。
海清有些意外地回頭,就見紀明宸眼裡沉沉含怒,冷聲與她道:「不許幫旁人如此!」
微微噎了噎,海清倒是笑了:「殿下管得挺寬。」
「我……」紀明宸有些無措地看著她,「我這便回宮去找父皇母后,讓他們賜婚。」
臉色冷淡下來,海清半闔了眼:「我說了,我無意用此事逼婚,殿下可以離開這裡,權當什麼也沒發生。」
「那不行,你是貴門之女,哪能被我這麼欺負。」他起身,整理好衣裳快步往外走,「你等著我!」
海清伸手就想攔他,這人卻跑得跟風似的,眨眼就不見了影子。
若是先前,紀明宸肯這麼上趕著要娶她,她會很開心的。但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連嘴角都抬不起來。
外頭夜幕沉沉,宮殿裡也是一片寂靜,紀明宸走得很快,一邊走一邊想,他可能就是跟海清從小玩到大,太過熟悉,所以一時間無法接受她變成自己的妻子。
可真等兩人關係親近之後,他發現好像也沒那麼難以接受。那藥起作用的時候,他無法接受魏菱的靠近,卻可以千里迢迢地出宮去找海清,所以在他的心裡,還是只將海清當了自己人。
他光想想海清以後要與別人也有這麼親昵的時刻,心口就猛攥成一團。與其日後來惱怒,不如現在就娶了她。
眼裡漸漸浮上笑意,紀明宸興致勃勃地衝去昭陽宮,推開殿門就喊:「母后——」
話音還沒落,一條玄龍就沖了出來,猛地將他撞到大殿外頭的庭院裡,幽藍的眼珠子盯著他,憤怒地噴了噴鼻息。
接著裡頭就飛快出來一個人,一把拎起他,將他拽出去老遠。
「你做什麼?」紀伯宰沉著臉瞪他。
紀明宸很委屈:「兒臣來想找您二位商量一件事。」
「是陰曹地府也歸你管了,要你子時來議事?」
「……也不是,兒臣就是想好了要誰來當太子妃。」
「我管你選誰,半夜三更來吵你母后安眠就是找揍。」紀伯宰踢了他膝蓋窩一腳。
紀明宸應勢跪下,哭笑不得。
他怎麼忘記了,母后眠淺,每日一旦入睡,父皇就跟只大老虎似的護在她身邊,不許任何人打擾。他這麼大張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