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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这边。”
刑露边走边把拿在手里的一条米白色缀着长流苏的羊毛颈巾挂在脖子上,她正想把另一端绕到后面去时,突然起了一阵风,刚好把颈巾的那一端吹到徐承勋的脸上,蒙住了他的脸,他闻到了一股香香的味儿。
“噢……天哪!”刑露连忙伸手去把颈巾拉开来。
就在这时,她无意中瞥见对面人行道一盏路灯的暗影下站着一个矮小的男人,正盯着她和徐承勋这边看。那个男人发现了她,立刻转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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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承勋不知道刑露的手为什么突然停了下来,他只得自己动手把蒙住脸的颈巾拉开,表情又是尴尬又是销魂。这会儿,他发现刑露的目光停留在对面人行道上。他的眼睛朝她看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那个矮小的男人消失了。刑露回过神来,把颈巾在颈子上缠了两圈,抱歉的眼睛看了看徐承勋,说:
“对不起,风太大了!”
徐承勋耸耸肩说:
“哦……不……这阵风来得正好!”
“还说来得正好?要是刚刚我们是在过马路,我险些杀了你!”
徐承勋扬了扬两道眉毛,一副死里逃生的样子,却陶醉地说:
“是的,你险些杀了我!”
刑露装着没听懂,低下头笑了笑。趁着徐承勋没注意的时候,她往背后瞄了一眼,想看看那个矮小的男人有没有跟在后头。她没有看见他,于是不免有点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看错了。
“你的名字很好听。”徐承勋说。
“是我爸爸改的。我是在天刚亮的时候出生的,他说,当时产房外面那棵无花果树上的叶子,载着清晨的露水,还有一只云雀在树上唱歌。”
“真的?”徐承勋问。
“假的。那只云雀是他后来加上去的。”刑露笑笑说。
“你以前在别的咖啡店工作过吗?”
“我?我在时装店和珠宝店做过。”
“为什么改行卖咖啡呢?”
“时装、珠宝、咖啡,这三样东西,只有咖啡能喝啊!”刑露微微一笑,“我不喜欢以前那种生活,在这里自在多了。你是画家吗?”她指了指他身上那件棕色呢绒外套的肘部,那儿沾着一些油彩的渍痕,她第一天就注意到了。
徐承勋暗暗佩服她的观察力,有点腼腆地点了点头。
刑露好奇的目光看向他,问道:
“很出名的吗?”
徐承勋脸红了,带窘地说:
“我是个不出名的穷画家。”
“这两样听起来都很糟!”刑露促狭地说,“我知道有一个慈善组织专门收容穷画家。”
“真的?”徐承勋问刑露。
“假的。”刑露皱皱鼻子笑了,“你连续中了我两次圈套啊!”
徐承勋自我解嘲说:
“哦……我是很容易中美人计的!”
刑露说:
“画家通常都是死后才出名的。”
徐承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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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也是死后才值钱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刑露说:
“画家的宿命?”
徐承勋笑了笑,说:
“画家一旦变得有钱,就再也交不出画了!”
“除了毕加索?”
“是的,除了毕加索。”
刑露撇撇头说:
“可他是个花心萝卜呀!”
他们来到画展地点,是位于一幢公寓地下的狭小画廊,里面是一群三三两两大声聊天的人,他们大都很年轻。徐承勋将刑露介绍给画展主人,他是个矮矮胖胖、不修边幅的男人,五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