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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後。
她簽下合同,耿氏注資周氏,而她,只需要當好耿蒙的媽媽。
「你以為耿家還會要你這個媳婦?」耿建忠面無表情,「這些年來,你是如何當耿家女主人我一清二楚,耿蒙怕黑的心理病,以及這些來耿氏對周氏的投資,過後律師會一筆一筆找你算清楚。」
「您、您全知道,那為什麼……」周悅雅大駭,她掐著掌心,「不讓我們離婚?」
耿建忠沒有回答:「你該走了,周小姐。」
轟隆!
窗外一聲巨響,花園裡的樹木被強風颳得唰唰作響,是暴雨傾盆的前兆。周悅雅不敢再待下去,拖著行李逃命似離開耿家。
等周悅雅離開,耿文曲再不壓情緒:「爸,你究竟瞞著我什麼?小琴當年生了雙胞胎,你告訴我只有一個孩子,那她背叛我,跟另一個男人離開,是不是也是你的假話?!」
當年,沈揚琴突然早產,他在國外辦畫展趕不回來,等回來,病床已經空了,他媽抱著一個男嬰哭得撕心裂肺:「兒子,我們上當了,這事從開始就是局,那個女騙子要了兩千萬賣這個孩子給耿家,和一個男人離開了。」
開始他不信。
他深愛的人絕對不會是女騙子,他發瘋一樣到處找她,可是找不到,直到親眼看見支票兌換人的簽名。
沈揚琴。
熟悉的清秀筆跡,他不會認錯,是本人所簽。
那天深夜,他反鎖房間自殺,安眠藥已經吞掉半瓶,他閉著眼等待窒息的黑暗。恍惚間,他聽到嬰孩焦急的啼哭。
他捂住耳朵,不想聽。
然而一聲一聲,他清晰聽到每一聲哇哇的哭聲。
最後。
他掙扎著爬起來,撥出急救電話。
他恨耿蒙。
那是沈揚琴騙他的證據。
同時他又愛耿蒙。
那是他深愛女人,渡過鬼門關為他生下的孩子。
所以在耿建忠提出讓他和周悅雅契約結婚,由周悅雅照顧耿蒙的時候,他同意了。他不想愛耿蒙,卻又希望耿蒙能有一個愛他的母親。
「是。」耿建忠承認了,「她沒有下套背叛你。是我告訴她你愛上其他女人,她親眼目睹你的婚禮,才心灰意冷離開。」
「為什麼騙我?」耿文曲沒有生氣,他只是恨自己,恨他沒有相信沈揚琴,他吶吶問,「爸,我和小琴交往的時候,你不是沒有阻攔,說尊重我的選擇嗎?你為什麼……為什麼捨得分開我們一家人?」
外面狂風大作,像是耿蒙生日那天一樣,狗在狂吠,客廳里沒有開燈,也沒人想到去開燈。
忽明忽暗的光落到耿建忠身上,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開始我阻攔你們,你們只會更叛逆要在一起。文曲,家世的鴻溝,不是你們所謂的愛能填補,是我保護你太好,導致你一如既往天真。你早該清醒,耿家,不可能容得下一個,父母連普通話都不會的女主人。」
旁邊,耿蒙一直默默聽著,終於知聽明白了他身世。
他是耿文曲的孩子,也是沈揚琴的孩子,沈揚琴不知道他的存在,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他的爺爺,他一直又敬又愛的爺爺,處心積慮編了兩個滴水不漏的謊話。
他攥緊拳頭,渾身止不住顫抖。他無法想像,當年沈揚琴是如何絕望無助,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帶著沈蒙狼狽離開桂城。
他恨自己。
離開時為什麼要凶沈揚琴,那個可憐的女人,他的媽媽。
他轉身開門衝出去,無視身後的喊聲,不管不顧衝進傾盆大雨中。他要見媽媽,他要和她道歉,他要溫暖擁抱她,告訴她,以後由他來保護他。
冰冷的雨砸到身上,天外猛然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