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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告辞:“娘娘,您多加保重,臣这就回宫了。”
他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转过身对何其欢漏出这样一句:“娘娘,烦劳您记住臣的一句话——你希望段正明变得成熟,有担当,你将他推到了宫闱内斗的漩涡,到头来要承担这漩涡的不是别人,正是你自己。”
他策马返宫,何其欢背过身,亲自关上了明王府那沉沉的高门……
段负浪返回后宫永耀斋的时候,庭院中央早已有人坐等着他的归来——段素徽捧着茶,远远地望着正厅内悬挂的那幅一人来高丹青图,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王上,您甚好的兴致啊!这大晚上的,您不早些歇息,跑我这里躲清静来了。难不成这后宫佳丽个个都让您兴致泛泛,无榻可眠?”自打他搬进宫而居,段素徽往他这里跑的时日比待在大正殿还多,他干脆把永耀斋让予他罢了。
段素徽的目光从那幅丹青上收了回来,斟了一杯茶请他润润喉,自己倒先饮了起来,“你回来得够早啊!”
“我已经把人送回去了,还留着干什么?当龙凤花烛啊?”他正要端起茶盏,段素徽伸出龙掌猛拍他的脊背,差点没把他昨天晚上吃的夜宵给拍出来,“你……你干吗?要我命啊!”
“你说那么大声,不就是希望孤王要了你的命嘛!”段素徽好整以暇地瞅着他。
段负浪心里直嘀咕,这家伙心情好的时候一口一个“我”,一旦心气不顺,孤王、孤王地喊着,就是在拿王权压人呢!
瞧情形,他现在的心气就不太顺当。
“我就搞不懂了,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把自己媳妇送人家屋里去——你还真是大方得很呢!赶明儿,我要是看中了你的爱妃,你也腾出房让出床?”
段素徽新沏了茶,并不喝,一抬手,泼向了段负浪的脚面。要不是他让得快,就该被烫着了。
这男人狠起心肠来,可是一点不亚于毒辣妇人。
“喂,我说,你对顾国君如此大方,有容人海量。怎么我才说几句话,你就动这么大的气?”肝火旺,他肝火太旺了些,都记在面上呢!
“若此事只为顾国君,他早死八回了。我的容,不是对旁人,全是给其欢的。”
今夜,这个后宫内苑只留他一人的清冷之夜,段素徽没什么不可对段负浪所说的。
“我亏欠其欢的太多太多,今夜,我把我这辈子欠她的都还了,过了今晚,我再不欠她什么。若她、若他们仍一意孤行,孤王就容不下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为了祖宗的颜面,为了大理王朝的基业,当如何……便如何。”
段负浪到底喝到了一口茶,润了嗓过了喉,他依旧嬉笑如常,“你这话不该对我说,当现在进明王府同您的王后娘娘、顾国君明言。”
段素徽把玩着腕间的七子佛珠,头一次觉得这负王爷也有冒得傻泡的时候,“你以为,以我和其欢的亲近和熟悉,这些话还用得着说吗?”
“既然她明白你一片苦心,又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傻?他觉得面前这位用心良苦的一国之君也聪明不到哪儿去。
段素徽起身,迎着月色踱起步来,“这世上什么事都可以用计谋来盘算,独独这个‘情’字……想盘算,算得清吗?”眼前就有一个例子明腾腾地放着,“高泰明够精明够能干够出色吧?把我大理王朝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是面对姑母涟漪公主又如何呢?还不是服服帖帖,甘心臣服,全然听她指派。”
段负浪一步上前挡在段素徽的面前,四目凝望,他很想从他的眼里读懂些东西,“那你呢?你的心里有情吗?这世上,你对谁动过真心,用过真意吗?譬如,你视之为独一无二的……何其欢?”
他不语,段负浪不再追问,答案早就停在心口,他不过是要他去面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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