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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一过,便有零星的花朵掉落下来,落在桌上、俩人的头上,偶尔有落在餐盘里,他们也不以为意,用筷子夹出来,继续吃。
☆、第六章 她在阑珊处
他们正吃着,服务员又将一盘炒好的辣椒长锥螺端了上来,是她极爱吃的菜。青的葱,红的辣椒,混在墨色的螺之间,颜色煞是好看。
沈珏把新端上来的盘子推到入思跟前,“阿思,你听说了吗?前几天有人在海里溺水,有一女孩下海去救人了,后来被救的人在镇上到处打听那女孩的名字。”
“是吗?我怎么没听说嘞?” 入思用手拿起一个长锥螺,嘴将尾端吸一下,再将头放到嘴里用力吸,将吸出来的螺肉嚼完后,淡淡应道。心想,多大个事啊,用得着满镇子寻人吗?我怎么感觉我就成了“通缉犯”了一样?
“我那天看到你满身是水,被雨淋了也不至于那么狼狈… …”
“哎,我说阿珏,难道你怀疑那人是我?” 入思打断他,语调微高,瞪圆了一双杏眼,盯着沈珏,“你又不是不了解我,要真是我救的人,我早就当时留名或者事后邀功,领报酬了,我那么缺钱,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寻求回报的机会。”
“嗯,说得也对。”沈珏深以为然地点头。转而一想,又担忧道,“阿思,你还是要继续去挖沙虫吗?我跟我爸提了,你可以来我们家店打工,工钱是你送鱼的两倍,你不用风吹日晒地捡螺,也不必煞费苦心地瞒着云姨去挖沙虫。”
“阿珏,这是我的事。”
又来了,沈珏以手扶额,深感无奈。每次只要一给她提建议,让她接受他的照顾,她总是以“阿珏,这是我的事。”来回绝他。
“阿思,你来店里打工,并不是我帮你,你也是靠自己的劳动挣钱的啊。”
“我觉得打一份工就行了,上午送鱼,下午捡螺、落潮时挖沙虫,空余时间在海边画画,我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好。” 入思无比认真地看着他说,“况且,我妈也不会同意我到店里打工的。”
“那我陪你一起去捡螺、挖沙虫。”
“不用的,阿珏,你不须为了我这么做,店里生意这么好,你应该留在店里帮富贵伯。况且,你们家不需要卖那点螺,那点沙虫来过日子,阿珏,我们还是不一样的。”
沈珏知道她说的“不一样”指的是什么,在事实面前,他深感无奈,他是那么想时刻陪在她身边,就像小时候那般。他与她一起长大,他知道她无奈时喜欢翻白眼,笑得得意时左边眉毛角习惯性上扬。他知道她喜欢杨桃,她吃杨桃时从不直接咬,而是将其横切成一片片五角星的摸样,然后总是举起最中间最大的那一片五角星,仔细端详片刻,然后眉眼弯弯地说:“阿珏,你知道吗?杨桃是这世间最浪漫的水果了,在国外,它有一个梦幻般的美称‘Star fruit’——星梨。”
这十几年她在他生命里无时不刻的存在,因为她,他从未觉得这世间有哪个词语如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般使他感觉愉悦而欣喜。然而,青梅竹马的情感,如逆水推舟,不进则退。而这种阻止前进,往后拉的无形力量似乎便是两人日益悬殊的家世以及那些捕风捉影般地谣言,有时候他甚至恼恨于家里一日比一日好的境况。他父亲店里的生意是越来越红火,暑假期间,他也常在店里帮忙,很多时候都是忙到很晚才回到家,见她的机会也比以前少了。
她母亲云姨,在镇上小学教学生画画,由于是非正式的公办老师,收入微薄,尤其是她在生阿思的时候,落下了病根,腰不好,不能干重活。母女俩的生活费、阿思的学费、颜料纸笔费光是靠那份工资是难以为继的,大伯虽然一直都有照顾,但是也是杯水车薪。所以,从小,阿思就一直在海边捡螺去卖,或者去渔港捡渔民扔掉的小鱼小虾。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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