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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問題是,門外什麼都沒有。
「你是不是有轍?」戚隱問雲知。
「沒。」
「那你這麼鎮靜?」
敲門聲還在繼續,戚隱聽得心裡發毛,搬著條凳坐得離門遠了些。
雲知一揮手,門上現出星星點點的瀲灩流光,「我畫了符咒在上面,他們進不來的。放心吧師弟,咱倆在夢裡熬一輩子也成嘛。就是這地兒方寸點兒大,要委屈師弟你日日對著你師哥這張臉了。」說著,他從乾坤袖裡取出炭籠,打了個響指,黑炭滋地一聲冒出青色的火苗。他又從袖裡取出幾塊生肉,串在有悔劍上,竟就這麼優哉游哉地烤起肉來。
「……」戚隱無語,「你就這麼對你的劍?」
「劍就是拿來用的嘛,斬妖除魔和烤肉,一樣都是用。」
「怪不得你的劍叫有悔,」戚隱道,「當你的劍真後悔。」
正說著,敲門聲逐漸停了。戚隱又起身窺門縫,外面還是什麼也沒有。他剛想退下來,忽地眸子一定,他發現階下泥地上有一條條的碾痕,像是被釘耙犁過似的。難不成是呆哥扛著釘耙來過了?也不對,他再不愛說話,也沒道理光敲門不吭聲。
雲知遞了塊肉給戚隱,戚隱沒心思吃,拒絕了。
「你若是對陣蘭仙姑娘,有幾分勝算?」戚隱問。
「這姑娘能連織四個夢境,呆師弟到現在都還沒出來,可見有些道行。」雲知撐著下巴沉吟,「不過除了織夢,夢貘並沒旁的本事,可以一試。」
鳳還山這幫人沒幾個靠譜的,雲知雖能御劍,功力估摸也是個半吊子。可也不能就這麼待著,難不成真對著雲知這狗賊過一輩子。戚隱想想就渾身難受,還不如對著扶嵐呢。戚隱最後道:「總不能坐以待斃,不如我們出去瞧瞧。管他外面是什麼,干他娘的。」
雲知十分爽快,立馬熄了炭火收回乾坤袖。戚隱拿出自己的那把破鐵劍,和他背靠背一同出門,以防門外有東西偷襲。走到階下,什麼事兒都沒發生。戚隱鬆了口氣,抱著劍四下打量。外面圍著一圈破破爛爛的柵欄,欄下高高矮矮長了些狗尾巴草、接骨草什麼的。泥地泥濘得很,一下腳滿靴子的泥巴。方才隔著一條門縫沒看清楚,出來才見滿地都是犁痕,長長短短縱橫交錯,怪異得緊。
扭過頭再去看門,門上布滿了坑坑窪窪的眼子,蟲蛀出來的似的。眼子還是新的,全是方才那不知來路的東西給敲出來的。
這他娘的到底什麼玩意兒?戚隱摸不著頭腦,難不成是許多妖怪在門口敲門,敲完門又拖著釘耙在門口耙地。
雖然不知道這妖怪是什麼來頭,但腦子一定有點兒問題。
正蹲著思考,有個東西啪嗒一下落在他腦袋上,他嚇了一跳,那物事順著他的腦後溜進了衣領,光溜溜涼絲絲的。戚隱打了個寒戰,背著手把那玩意兒拽出來,打眼一瞧,登時三魂七魄都飛出了天外。
那是一條青白的蛇,他正好抓著蛇頭,尾巴還不停地往他手臂上盤。戚隱一個激靈,用力把蛇掄了出去,跳到雲知邊上。
雲知笑道:「一條蛇而已。」右手掐了御劍訣,有悔嗖地一下削了過去,把蛇劈成了兩半。
戚隱忽然想到什麼,問道:「雲知,當年吃你爹娘的是什麼妖怪?」
「蛇妖。」
壞了。戚隱剛要說話,天上噼里啪啦下起東西來,打在地上一陣響,戚隱定睛一瞧,全是蛇,歪歪扭扭盤在地上,有的還扭在一塊兒,打了個結似的。這些蛇有的青,有的白,有的是鄉下常見的龜殼花。戚隱一下毛了,叫道:「下蛇雨了!進屋!」
要進屋已經晚了,他們離屋有一截子路,都趴滿了蛇。雲知讓他鎮靜,再次掐訣,有悔劍錚然一動,霎時間幻化成數把飛劍,飛劍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