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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推开他紧抓着自己双臂的手,含着泪,带着笑,淡淡的说着,“我知道。我想休息了,你请回吧。”
他还能说什么呢?山口尝君只能悄悄地转过身拉开纸门离去……
然而,每一步都像沾了厚厚的泥土,沉重不已。
落英亭樱花依旧娉婷,美人却对花愁。
虽说心中百般不愿,但在山口尝君的坚持下,纪香缇只能黯然接受二天后回纽约的安排。只是心绪干转,始终无法成眠,于是她又来到落英亭,凭悼她的哀愁与无奈。
“美丽的女人是不该哀愁的。”暗夜的乍响声,听来格外的阴寒。
“谁?”纪香缇机警地折下樱枝作为防卫武器。
“小铃子,我们又见面了。”森诡的笑容在深秋的夜里更显诡魅。
“你跟踪我?”流川风子!她心口顿时一窒。
“这不叫跟踪,你可以称它为‘关心’。”邪冷的笑一再流露出他狂傲与自负。
“你的暗夜关心真是教人胆颤心惊,我承受不起,你请便吧。”
“你变了,小铃子。”精明有若狐狸的他,已经闻到她的改变,但他却不动声色,持续他一贯的阴晴不定,让人无法捉摸。
“我告诉过你,我不叫小铃子!别再拿我当她的替身,我姓纪——”不,她不该自报姓名,急急改口,“你没有必要知道这么多。”
“替身,谁说你是替身?”流川原本就阴气十足的脸庞,这一刻比僵尸还要骇人,“我说你是小铃子,你就是小铃子。”
“好,那我问你,小铃于是你什么人?”逃避或许不能让自己全身而退,那只好放手一搏。
“你……”他眯着眼瞅着这个娇贵中又透着勇气的纪香缇,久久说不出话来,她……似乎较小铃子更多了一分巾帼英雌的气息。
“她是谁?为什么让你一再的错认我、打扰我,甚至强令我变成她?”纪香缇豁卅去了,柔软的嗓音突然提高了起来。
“住口!”怒流似潮水一翻即下。
她不但没有噤声,反而迭声追问:“她是你年少时的女友,或是你心爱的女人?还是你的妻子?”
步步逼近,流川风子几乎无力招架,只因“小铃子”是他的致命伤。
“住口!住口!我说住口!”他猛地抓住她的皓腕,疯狂地摇晃着,恐怖的狂吼有如夜枭的嚎叫。
纪香缇怔住了,她不知一个大男人发狂时是这般的激越,甚至带着天崩地裂的毁灭力道。那手劲儿几乎折断她的柔荑,她却倔强地不肯求饶,故作淡漠的瞪视着地。
“放开她!”冷沉的声音突然从流川身后泄出。
“什么人?”流川倏地反过身子,但失控的情绪已在瞬间平复。“只手仍钳紧纪香缇。
“山口?”纪香缇幽幽喃道。
“我当是谁呢?一个潜水协会的小人物,也敢命今我!”流川讥讽的笑。
“放开她!”低沉的声调吊诡而森冷。
“我偏不呢?!”暗惊对方的强势,不禁怀疑昔日对山口尝君的判断是否有误?
“放开她!”嗜血的腥味随着三度的喝令,而弥漫住整个落英亭。
“那得看你的本事。”流川冷嗤一声,手劲儿又加重了一分。
“啊——”纪香缇痛得冷汗直盗。
眨眼间,只见流川抓住纪香缇的手,被人以类似石块的尖物重重一击,力道拿捏得正好,手筋未断,却震得对方不得不松开纪香缇的手。
顷刻间,纪香缇已奔向山口尝君的身边。
“山口尝君,这笔账我记下。她——纪香缇,我要定了!”流川风子这时终于直呼纪香缇的闺名,也露出他的狐狸尾巴,旋即消失在落英亭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