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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努力要隐瞒、抛弃的东西瞧得太清楚,将他的自私和阴狠一一看出……届时,她要对他“无话可说”。
这一刻,他高大身影黑墨墨,心沉默……
尔后,秋正式来访。
秋心成愁,深秋自是凄凉味。
两岸的孟宗竹林一般的翠绿森萧,只是在黄昏的时分,轻雾弥漫,与江上寒雾交融一起,那轻寒与轻愁都带着说不出的迷离。
尽管迷离,“三帮四会”统合的大事仍不断进行中。万事起头难,难的那一部分已然度过,在敖老大重整势力、定下盟规后,江湖人行江湖事,不扰寻常百姓,双方且安然相处。
桂元芳在这一季秋里,时不时会与敖灵儿和赵芝芸出船同游,还曾领着她俩儿回“湖庄”去,在庄子里住过两、三日。
她变得也爱偷瞧赵芝芸,明里暗里的,拿一种深思的眸光觑着那张病颜。
我十三哥喜爱你。
他嘴笨,说不出口。
你喜爱他吗?
你……你能喜爱他吗?
几次三番,那些话在她舌尖滚动,梗住她呼息,她几要问出,把心一横、豁出去了,痛快地吐将出来,她几要做到了,却仍是败在她的私心。
下一回吧……下一回,她定能办到。江湖儿女得大方豪气,有了那种可怖又可憎的私心,算什么啊?所以,再多给她一次机会吧,她会办到的。最后,她总这么告诉自己。
这个秋,灵儿的视线亦同她一样,常黏在芝芸身上,只是灵儿看得比她大方,也时常看到入神,那双亮得有些娇蛮的眸子尽是怜惜,怜惜下掩着忧惧。而芝芸发觉后,会柔柔笑着,抬起虚弱的手揉乱灵儿那头飞扬俏丽的短发。
直到秋尽,冬的气味袭来,桂元芳终于意会了敖灵儿在忧惧什么。
小雪的那一日,芝芸走得十分安详,从此无病无痛,鹅蛋脸儿犹带着一贯的浅笑,墨黑的睫像两只定伫不动的蝶,陪她一块长眠。
按着她生前的意思,身躯烧作骨灰,撒在与她缠绵一生的江河。或者,在月光温润的夜里,魂魄归来,也能倾听两岸的竹音。
桂元芳始终没把那些话问出口。
赵芝芸长眠在江底的那个寒夜,韩宝魁在水岸坐了一整晚,她陪着一缕芳魂和一名若有所思又若有所痴的男人也坐了一整晚。
两人皆无语,只是对着寒江与清月饮酒。
那一晚,桂元芳初尝醉酒滋味。
当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吗?她狂放一醉,拚却一醉,抱着酒坛子疯疯癫癫、痴痴傻傻、哭哭笑笑,喃着胡话。“十三哥……十三哥……原来剥了壳,桂圆的心真是黑的,黑的呀……下流!下流!我盼着他俩无缘无分,尽此一生……呵呵,最好永不碰头!呜呜呜……没有、没有,不是有意的……芝芸,我没想咒你死,没想的……”
桂元芳醉倒在韩宝魁怀里,感觉芝芸来过。
她惊喜万分,想抓住那抹朦胧的影,把一直没问的话倾出,可双手挥啊挥,如何也抓不牢,只隐约记得,芝芸仍然美丽,温润如一地月光。她来过,又走了,走时对她留下一抹了然笑意……
第六章
“我心痛。”小姑娘难得垂头丧气,唇畔有小梨涡,笑得苦苦的。
“为什么?”大叔生得矮壮,蓄着落腮胡,头顶却光溜溜没见一根毛。
“我太风流了,所以心痛。”小姑娘摇摇头。
光头大叔忽地拊掌,两只巨掌拍得好响。
“嘿嘿,你九成九被踩中罩门了。”
“我没练‘金钟罩’,也没练‘铁布衫’,哪有罩门?”
“唉啊,风流啦,那便是你的罩门。”大叔泛铜光的巨掌摸摸自个儿泛铜光的脑门,还“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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