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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開口,卻覺得自己的聲音像是被什麼哽住了一樣,不經意的邵峰那天在電話里的指責又一下子涌了上來‐‐
他是人,不是樹,不會按照你固定好的框架去成長,有時候你自以為善意的安排,對他來說,才是真正的殘忍!
這個孩子什麼都沒說,卻輕易的讓相交多年的朋友站在了維護他的那一方,楊光不是那麼自大的人,他不會覺得所有指責他的人都是錯的,尤其是像邵峰這種從來不對別人的事情主動發表意見的人。
&ldo;你覺得我對不起你嗎?&rdo;
半晌後,楊光開口問出這句話,他的語氣里並沒有憤怒,真要說的話那更像是一種接近於空茫的感覺。
又重新坐回椅子上,楊光看著那個搖頭的孩子,他甚至還笑了笑,&ldo;你想要我怎麼回應你?&rdo;
這種帶了些疲憊的話語,遠比他憤怒的責罵和怒吼更對楊希言有用。
眼裡強撐的倔強一下子被打亂,在他平靜的目光下,這個孩子有些愧疚的低下頭,&ldo;二叔,對不起……&rdo;
&ldo;我不要你的道歉。&rdo;
悠悠的嘆息聲迴蕩在安靜的房間裡,驀然伸手揉了揉楊希言的頭,楊光說:&ldo;你長大了,不能再這麼不懂事了,以後不要老是說些傻話,要學著幫著二叔多分擔一些,知道嗎?&rdo;
因為他的話,楊希言的眼裡多了一些憂傷,任那溫暖的指尖停留在自己的頭上,楊希言點點頭,&ldo;知道了。&rdo;
&ldo;起來吧。&rdo;
楊希言站起身來。
如今這個孩子也不過只是矮了楊光一頭,經過祁媽這幾天的經心調養,氣色好了不少,看著順眼多了,但楊光仍覺得他太過瘦弱了些。
他皺了皺眉道:&ldo;以後好好的吃飯,一個月要去泰森那裡打一次拳,不許輸,知道嗎?&rdo;
&ldo;知道了。&rdo;
楊光發現,他們兩個的對話,最多的就是他問:知道嗎?小孩回答:知道了。
但究竟知道了多少,明白了多少,又做到了多少呢?
一聲嘆息,楊光搖了搖頭,兩輩子加起來,他活的比誰都累,如今卻還有這麼多要操心的。
他睨了小孩一眼,斥責道:&ldo;真是不教人省心的東西!&rdo;
這句話,楊希言八歲的時候,就聽他說過。
不同的是楊光當時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帶了些惋惜的,恨鐵不成鋼的,而現在,竟然聽出幾分嫌棄的感覺出來。
楊希言咬了咬唇,半掩著眼睫,一聲不吭。
48、平靜的假象
當楊希言再也沒有過多的把眼神停留在楊光身上後,楊光也沒有再說過要把他送走的話。
楊光不是沒想過,也許那個孩子比他想像的有心計的多,知道在什麼時候應該退讓,知道在什麼時候又該保持他的倔強……楊光不想這麼去猜忌那個他一手養大的孩子,他寧願把那個孩子表現出來的妥協當成是一種體諒。
焰幫現如今的發展早已經超出楊光記憶里的太多,這種壯大帶來的工作量自然也是與日俱增,再加上楊光本身的規劃,即使有趙東和荀成相幫,楊光仍覺得自己的精力有超負荷的前兆。
所以當楊希言在躊躇了良久,走過來舀走了他手裡的計劃書時,楊光並沒有阻止,他甚至還看著那個孩子欣慰的笑了笑。
楊光說:&ldo;別勉強。&rdo;他知道對於現在這個孩子來說,真要接手一切,還太早了,他給他適應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