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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氣平淡:「一個聰明的獵手,應該學會等待,伺機而動。」
老先生聞言笑了笑,「也對,貝麗爾小姐如此聰穎,我相信你自有考量。」
說著他又再補了一句:「如果羊匹不配合的話,或許貝麗爾小姐可以先給它一些甜頭嘗,讓它對你放下戒備心,假以時日它便會乖乖配合你了。」
看著血壓表里的水銀緩慢上升,沈聽瀾微微仰起下巴,語氣在平靜中還有股傲意。
「希望我的耐心足以等到那天。」
兩人位於房內交談期間,一位兔耳獸人向他們端來茶水,臨走前還依附在老先生的耳邊,同他說了什麼。
老先生聽後露出笑容,順手摸了摸她的肩頭,「你當然可以一起去。」
女孩走開後,沈聽瀾透過未關全的房門縫隙,隱約看見了外頭拿著禮服不停上下走動的年輕女孩們。
她輕聲問:「她們在緊張什麼。」
「羅德王子的宴會即將來臨,我的女兒們,全都迫不及待挑選最昂貴精緻的禮服,好讓自己在宴會當晚成為最出彩的那一位。」老先生侃侃而談道。
「想必貝麗爾小姐也收到邀請函了吧。」
「嗯,是。」沈聽瀾拆下血壓計的袖帶,老先生動了動有些酸麻的手臂,「打算去嗎?」
「這可是貴族互相勾搭的絕妙機會,只有上階層的人士才能出席,貝麗爾小姐不去的話,可能會被他人在暗地裡言論不尊敬羅德王子」
「我並不喜歡所謂『高貴』的吵鬧地方。」
沈聽瀾脫下黑色手套,開始收拾醫用器材,對於宴會之事反應寡淡。
可再度回想起方才那位兔耳女孩和老先生的對話,她的思緒像是忽然接通到什麼。
不過片刻,沈聽瀾揚了揚眉尾,方才沉悶的面色一掃而空,換成了另一種從容的期待感。
近段時間來到了凜冬,沈聽瀾回到家中用完晚餐,暮色已經完全降臨,窗外一輪彎月被雲朵掩蓋得灰濛濛的,沈聽瀾提著油燈,火光一閃一閃在走廊內搖搖晃晃。
二樓書房裡同樣傳來了淺薄的亮光。
沈聽瀾推開柚木門,力度和腳步像貓一樣,完全聽不見半點動作聲響。
灰雪正坐在裡頭,靠著牆角的書桌,點了一台煤燈,那是背對著房門的角度,所以她們沒有直接面對面看到彼此。
「在做什麼?」
女人的聲音像鬼魅從黑暗中突然竄出,灰雪心底暗驚,還沒應話,就開始慌亂地收拾擺在桌上的紙張。
沈聽瀾加快腳步走了過去,暗火圈在她瘦高的身姿,地上的影子好像隨時會變異成利爪一樣伸向灰雪。
急促,且含有一點怒意地喚:「灰雪!」
「什麼都沒有!」料想到來不及了,灰雪下意識迅速用雙臂壓在紙張上,試圖遮掩紙面上的字跡。
「手拿開。」
沈聽瀾揚了揚眉尾,眸光灰冷,語氣沉重,強大的低氣壓立馬卷席而來。
灰雪咬了咬唇,狼耳聳立起來,表達她的不甘願。
「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女人將油燈大力按在了桌上,發出一聲躁鬱的「砰!」
突然的巨大聲響讓灰雪嚇了一跳,她夾緊狼尾巴,腳趾因此刻的緊繃神經曲卷了起來。
現下的氣氛非常凝重,無聲中自有擂鼓頻頻敲打,一下比一下沉重,一下比一下焦急,隨著時間發酵,節奏越來越快!
沈聽瀾低眸瞪她一眼,伸手直接將紙張從灰雪手臂下抽了出來。
從沈聽瀾看見灰雪慌亂的神情開始她頓時起了疑心,懷疑對方趁著自己不在家時,是不是想書寫求救信或者是任何對她不利的一切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