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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頂著一張大紅臉囁嚅了半天，最後還是只能罵出一句：「神經病！滾蛋！」

剛罵完，伴隨著一道開門聲，一旁診室的門忽然被人打開了。

閔端頂著一片紗布，一臉淡定地從屋裡走出來。

他在看見費揚那張紅透了的臉時，腳步還頓了頓，問道：「怎麼了？」

「他啊，」蔣錚打量了一番閔端，見他好像沒什麼大事，心裡瞬間輕鬆了不少，下意識就想把剛才的事說出來：「他剛才以為你毀容了，想……」

「我呸！」費揚連忙捂住他的嘴，生怕他把「屁股」倆字說出來，急急忙忙地反駁道：「我不想！你別瞎說八道！快滾蛋！」

蔣錚凌晨兩點被費揚打電話叫醒，現在又被人趕回去，感覺自己就像一隻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子。

他忽然就有些不爽。

於是在奮力掙脫開費揚的手之後，他決定把憋的那股氣撒出去，開始挑撥離間：「閔端哥！揚崽在蓄謀跑路！」

閔端：「？」

費揚：「？？？」

始作俑者也不準備解釋，挑撥完就一溜煙地跑了。

撂下一句「你倆該算帳算帳該玩命玩命吧」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徒留費揚和閔端兩人在原地乾瞪眼。

尷尬在空氣中抽絲剝繭般地蔓延開，周圍愈發安靜，這尷尬的氛圍就愈發濃厚。

費揚臉上的薄紅漸漸淡去，腦子也冷靜下來，忙不迭上前去看閔端的傷情：「哥……」

「怎麼？」閔端面無表情道：「嫌棄我了？」

「我沒有！」費揚伸在半空中的手一頓，突然就後悔把蔣錚叫過來了。

他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總不能說「我們在討論我的屁屁配不配得上你」吧？

忸怩了一會兒，他只能幹巴巴地說道：「你別聽他瞎說，我沒嫌棄你。」

「是麼？」閔端瞥了他一眼，逕自走過，掀起一陣涼風，沒再答話。

也不知道閔端是不是誤會了，費揚抿了抿唇，快步跟上去，輕聲哄著他：「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說完，他又猛然發覺自己問的簡直是廢話。

誰毀容了心情會好？

頓了頓，他只能換個話題繼續道：「那個……我真沒嫌棄你，我根本就不是看臉的人！」

費揚小聲說著，還不忘告上蔣錚一狀：「他就是被我吵醒了不爽，所以挑撥離間呢，他這人就是這麼狗。」

「嗯。」閔端點了點頭，面色看起來毫無波瀾，「我知道。」

看著他緊繃的唇角，費揚知道他確實心情欠佳。

只不過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他只能悄悄把手硬塞到閔端的手心裡。

安靜了一會兒，費揚深吸一口氣：「那個……哥，你別難過了，還有救的。」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閔端不明所以，側目掃了他一眼，沒說話。

「就……不就毀容嗎？！臉算得上什麼？！」費揚說得義正言辭，仿佛自己不是個外貌協會。

他提著一口氣，字正腔圓地鄭重道：「大不了！我給你植皮！」

閔端一頓：「哈？」

他跟不上費揚跳脫的腦迴路，頓了半秒後才怔怔問道：「怎麼植？」

「就……」費揚的臉又瞬間漲紅，支支吾吾地不肯說。

倒是閔端，想了一會兒後只當費揚是在安慰自己，估計就隨口一說而已，於是沒再放在心上。

他正準備跳過這個話題，誰料費揚還來勁了，突然蹦出來一句

「我願意貢獻我身上最寶貝最光滑最細膩的地方……」

「給你植皮！」

閔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