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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道法師覺得他真是個奇怪的小孩,就是這麼會功夫,異變發生。
小郎君那邊突然傳出一陣歡呼聲。
弘道法師轉頭一看,那隻候鳥已經被打下來。
小郎君們都為自己終於擊中目標而開心,但過了會,白色的雪地漸漸暈開一片鮮紅,小郎君們看到刺目的紅,害怕起來。
歡呼聲戛然而止,四周靜得到可怕。
弘道法師邁開步子,靴子踩在雪上發出陣陣聲響,小郎君們這才注意到一個不認識的中年人正朝著小鳥走去。
一名小郎君小聲問:「我們要不要過去?」
另一人道:「……不去了罷。」
大家都認同地點頭,他們都怕被罵。
先前說話的小郎君又道:「好多血。」
「是啊,好可怕。」
「誰把它砸下來的?」
「不知道。」
「你知道麼?」
「不知道。」
「好像是阿耀。」
「不是我。」
「那是誰?」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最終也沒爭出個結果,接著看見弘道法師的動作,集體噤聲了。
只見蹲在雪地上,盯了小鳥好一會都沒動靜的弘道法師,突然伸出兩根手指,似乎想探小鳥的呼吸,但可能是不知道鳥鼻子在哪,躊躇片刻,不太確定地按在小鳥的脖子上。
小郎君們煎熬地等待,看到弘道法師眉頭一皺,神情一肅,頓時嚇呆了。
一人吞了口唾沫:「它會不會……死了?」
小郎君們的表情都有些茫然。
死了?
他們覺得好玩,它卻因此而死,生命這麼脆弱的麼?
另一小郎君突然道:「它在看我們。」
幾個小郎君一驚,然後眯起眼,果然看到小鳥死不瞑目地睜著眼睛,似乎是在用眼神控訴他們。
它有思想。
像人一樣有思想。
意識到這點,小郎君們都覺得毛骨悚然。
有個小郎君「啊」地叫了一聲,跑了,其他人也跟著跑。
於是,案發現場只剩下王珩和弘道法師。
其實這鳥沒死,但離死也不遠了,所以弘道法師沒顧得上呵斥他們,任他們跑遠了。
盯著小鳥,弘道法師陷入糾結。
他該捧著小鳥去找醫工,還是讓小鳥躺在原地,他找醫工過來?
真叫人為難。
他既怕自己動作太粗魯讓小鳥一命嗚呼,又怕走了以後,有僕役路過,直接把小鳥當屍體清理了。
他抓了抓腦袋,無法抉擇,這時候他聽見翻書的聲音,想起來,王珩還在。
弘道法師沖依舊低頭看書的王珩喊:「你過來看著它,別讓它死了。」
從頭到尾仿佛一座玉雕的王珩終於有了動作,他抬起頭,看了看弘道法師,又看了看雪地上了小鳥,問:「叔父要救它?」
弘道法師心道,這不是廢話麼?
「那是當然。」
王珩只是看著那鳥,沒動。
弘道法師:「怎麼,你想見死不救?」
本來只是順口一說,但觀察王珩的表情,覺得他可能真是這麼想的。
他臉上沒有一絲害怕與憐憫。
一個才六七歲的小童怎麼會如此冷漠,弘道法師無法理解。
就在這時,王珩又說了一句話。
——一句讓弘道法師震驚至今的話。
王珩說:「萬物生死自有因緣,何必橫加干預?」
自有因緣……
橫加干預……
那一剎那,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