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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三遍,她終於劃下接聽鍵。
靜默許久,對方暗啞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夏夏,是我--涵哥哥。」
錢醫生捏著化驗結果走進來,看向莫謹:「是曲舍林。」
莫謹擰眉,「治什麼病的?」
錢醫生道:「這種藥可以輔治兩種病,一種是抑鬱症,一種是創傷應急綜合證。」
莫謹自然知道抑鬱症,「後面這個病是?」
錢醫生:「這個病,一般是自身遭受過,或者目睹過其他人,遭遇死亡的威脅,比如嚴重車禍之類的,身體會持續存在的一種心裡陰影的精神障礙。」
死亡?
死亡威脅?
「哥哥,你知道嗎,死了的人不是最痛苦的,活下來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莫謹手肘撐在桌子上,手撐在額頭,思維高速運轉。
他一定露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忽然,那雙突然變色的眼睛在腦子裡乍現。
含情脈脈,冰冷絕情。
她在門剛打開門的那一刻就知道--莫涵要逃婚!
第24章
作為阮明哲的獨女, 阮氏未來的繼承人,沒人敢怠慢阮夏。
既使她為了便於親近員工,第一時間吩咐要普通的辦公室就行, 行政部也是第一時間把這層最好的辦公室騰出來,三面採光。
員工經過這個辦公室都放輕腳步走路。
莫涵和許嬌, 許奶奶被秘書引著,穿過大廳的普通辦公區來到阮夏辦公室。
秘書保養的白嫩的手輕輕扣響辦公室的門,裡面傳來一聲很程式化的「進來。」
莫涵走進去, 阮夏一身條紋職業裝,幹練十足, 頭髮吹成自然的內扣波浪卷,沿著曼妙的身體曲線垂到腰際。
眼眸微微垂著,長長的眼睫扇面一樣打開, 眼睛專注的看著手裡的文件。
像是不知道來了客人一樣。
松松夾著文件的手指纖細修長,比紙還白,淡粉的指甲上一層透明的甲油。
無名指上, 鴿子蛋大的鑽戒,晃的人眼花。
側顏入雪, 旁邊,整面牆大的玻璃窗外, 整個鯨市的風景盡收眼底。
她是這幅畫中央, 最生動的一景。
旁邊, 兩男一女, 恭敬的站在旁邊,手裡都拿著好幾份文件。
秘書向沙發區做了請的姿勢。
莫涵收回視線。
剛坐下,助理端了咖啡進來。
助理笑容甜美:「你好,請用咖啡。」
莫涵:「謝謝。」
許嬌:「謝謝。」
最後一杯, 助理放到阮夏手邊。
阮夏眼睛不離開文件,手指端起杯柄,唇還未靠到杯沿,豁的放下。
瓷白的咖啡杯底和杯盤發出輕微翠響。
因著屋裡安靜,這聲不大的聲響顯卻異常清晰。
助理心裡一咯噔,回頭。
阮夏面無表情:「端出去倒了,重新沖,以後只許用巴西豆,下不為例。」
助理暗暗鬆一口氣,折回,重新端起咖啡。
阮夏:「讓行政通知園藝公司,我辦公桌以後只用5粒重瓣水仙,要掛著晨露漳州當日現摘的。」
助力腦門湧上一層薄汗:「是。」
旁邊站著的三人更是大氣不敢喘。
雖然阮夏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許嬌,可她就是覺得那種無形的優越感,像細細尖尖的針,從頭髮絲到腳趾,密密麻麻的扎進皮膚,血肉。
垂著頭,看自己腳尖,她從沒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腳上的鞋這麼刺眼。
背著莫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