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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飲溪不忍心吵醒她。
修長的手指停在紅唇之上,將碰未碰,溫熱綿長的鼻息拂過指尖,指尖隨之輕顫。
鹿飲溪蜷起手指,縮回手臂,靜靜的,只用溫柔的目光描摹她的容顏。
隨後抬頭,借著亮堂堂的月光,打量這個陌生的房間。
三面白牆,一面落地窗,房間物品很少,一眼掃見了床頭櫃。
柜上擺了一疊期刊雜誌、一根墨藍色簽字筆、一個黑色眼鏡盒,還有……
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
為什麼要在床頭放一把匕首?
鹿飲溪皺眉不解,轉瞬又覺得這個夢境太過真實,入眼所見,纖毫畢現。
正看得出神,左手手腕驀然纏上一抹冰涼的柔軟,鹿飲溪下意識望向枕上的女人。
枕上的女人,雙目微闔,一手揉按眉心,另一手鉗制鹿飲溪手腕。
手腕被捏得發疼,鹿飲溪微微蹙眉,沒來得及出聲,扣住皓腕的手陡然一拽,鹿飲溪半身不穩,順勢跌進那女人懷中。
手腕力道卸去,腰間卻被一雙手緊箍。
兩具溫軟的身子相貼,鹿飲溪埋首陌生女人頸側,唇瓣擦過光滑細膩的肌膚,腦海瞬間一片空白。
怔了幾秒,鹿飲溪慌忙移開唇瓣,撐起身子,正對上陌生女人的視線。
她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如秋水,似寒星,目光卻極為冷淡,看自己的模樣,和看路邊一顆石子沒什麼區別。
所觸皆是女性獨有的綿軟溫熱,鹿飲溪一雙手無處安放,視線游移片刻,只好撐在她肩側,輕聲細語,問:「你叫什麼名字?」
身下的人沒有回答,目光流露一絲審視意味。
她稍稍鬆開禁錮,貼在鹿飲溪腰背的右手,撫向鹿飲溪的脖頸。
鹿飲溪繼續開口:「我叫鹿飲溪,就是『霜落熊升樹,林空鹿飲溪』的那個鹿飲溪。我出生的時候是冬天,我媽媽說她做夢、夢見一隻小鹿越過叢林,蹦噠到溪邊喝水,就給我取了這個名字……很好記的。」
一本正經的模樣,像是幼兒園小朋友在課堂上做自我介紹。
幼稚而認真。
頓了頓,鹿飲溪輕聲問:「你呢?告訴我你的名字,好不好?」
哪怕春夢了無痕,只是一場鏡花水月,她也想知道對方的名字。
十分認真。
身下的女人,眸光清冽,冰涼的手指從鹿飲溪的後頸,流連至她的耳垂,輕攏慢捻,一字一句,開口說:「簡清,簡單的簡,清水的清。」
簡清,簡清……
鹿飲溪默念了兩遍,牢牢記住,心頭不期然湧現一絲怪異。
這個名字十分耳熟,好像在哪裡看過……
耳垂已被□□得通紅,簡清改用拇指指腹,輕輕刮蹭鹿飲溪眼尾下方的褐色淚痣。
游離在月色中的曖昧一點點纏繞上來,鹿飲溪擠出一絲清明,打破沉默曖昧的氛圍:「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這好像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第一次見面,在一家私人會所。」
「然後呢?」鹿飲溪蹙眉,想不起來何年何月去了哪家私人會所,碰見了這個人。
這人這麼好看,她如果見過,定會過目不忘。
「然後——」簡清用指尖撫平鹿飲溪的眉心,語氣平靜,眼中審視意味不減,「我把你帶回了家。」
此話一出,曖昧瞬間冷凝在月光下。
鹿飲溪慢慢坐起身,拉開彼此的距離:「什麼意思?」
什麼帶回家?
包養?還是一夜情?
無論哪個,都不可能發生在她身上。
就算是夢境,就算這人長得好看,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