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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我们再来看,谁先拿到土地所有权状。”
胡律师摞下话,走人。
她傻傻地看着他发亮的头颅,傻傻地听着汽车扬长而去的声音,那个死结跳出来为难她的神经。
怎么可能听不懂,她的逻辑很强啊,她不过是欺骗自己,以为骗着骗着就骗过去……可是,骗得过去吗?
那么简单的事啊,岳岳和岳仲岗是同一个。
一二三四……九、十,才短短十个字,文法不难,字句不难,语义……只要年纪超过四岁就能理解的事,她偏偏在自欺欺人之间夹缠不清。
突然,她双手抓住自己的脖子,天!吸不到空气了,她瞪大双眼,用最快的速度往屋里跑,她拼命喘息,却喘不进半点新鲜空气。
被绑住了啦!快,快把衣服脱掉。
但扣子解不开啊,她用力扯掉上衣,咱!上衣被扯开,扣子掉满地,她怔怔看着满地弹跳的扣子,仍然止不住窒息的感觉,她张大嘴巴想求救,才蓦地发觉……绑住自己的不是衣服,不是绳索,而是自己的STUPID。
双手缓缓松下,阅阅颓然坐倒,泪水沿着双颊滑落。
为什么不告诉她——
第一次到育幼院里买桑葚酱的时候,他就知道她了吧?从他到别墅的第一分钟,他就清楚她不是屋主而是小偷了吧?
她偷走他们家的芒果、莲花,她大刺刺地运着他的财产到外面换钱,他了然于胸却不说破。
为什么?想看她的笑话,想看真相拆穿那一刻,她会怎么挖洞把自己埋起来?
想看笑话,很容易啊,干么提议当男女朋友?何必让她一天一天觉得,有他真好?
明知道,他不过想在假期里面制造一段浪漫邂逅,明知道,两人之间只有短短的一个月,为什么在他计划了以后,他说了认真看待时,她就泥足深陷,害得自己无法全身而退?
无数问号压得她心悸,她企图寻出解释,却找不到合理的理由。
矛盾混乱间,胡律师的话像把利刃,刺入她内心——
他已经有未婚妻了……你以为服侍得他舒舒服服……
是这样吗?他在玩婚前最后一场游戏?所以他选择这里,所以他和她谈爱情,所以他架构出一堆梦想,让原本被“一个月”抓得牢牢的自己松懈戒备……
他们上床,他得到最后一项服务。
所有事情都找到解释了,她凄凉一笑。
难怪他不表明身份,是担心吧,万一她知道他是岳岳,被骗两次的自己,会不会千里迢迢追到美国,要他还一个公道?傻瓜,怎么会呢,她那么小气,怎么肯花大钱坐飞机。她不做这种事的,她顶多会花交往的一半时间,彻底把他遗忘。
难怪才经历一晚的恩爱缠绵,他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怕什么?怕她死缠他不放?不会的,就算有育幼院出身的人性格有问题,但她基因里面的骄傲,偶尔还是会采出头来提醒自己。
难怪她等了整整七天,只等到一个秃头律师,她若是继续等下去,就真的是白痴到无可救药了。
紧咬下唇,她告诉自己,不生气,生气只是浪费力气。
她恨恨起身,恨恨拿出水桶抹布,把可以擦的地方通通抹干净,她拿出刷子洗洁精,把浴室每一片瓷砖刷得清洁溜溜,她洗得尽心尽力,直到连灰尘都找不到痕迹。
她把冰箱里的东西清空,埋到芒果树下当肥料,她把整理出来的瓶瓶罐罐用小卡载到资源回收箱,有人性的小卡今天特别乖,知道主人的心情很烂,不需要精神鼓励,一样为主人尽心尽力。
她替每一棵树浇水,把池塘里的残枝落叶捡的干净,她回屋里,把每扇窗户关好、锁紧,然后回到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