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第1/2 页)
一片靜謐之中,忽有一陣極輕的腳步聲靠近。
宋棲遲以為是溫采進來,連頭都未抬,隨口吩咐道:「你先替我端盞茶來,一會兒再服侍我洗漱更衣罷。」
可那腳步聲非但沒停,反而離她愈發近了。
宋棲遲不由得皺了皺眉,溫采向來是最知規矩的,怎的如今倒不聽她的話了?
於是她一邊合上書卷,一邊抬頭道:「我不是說……」
「殿下,是奴。」
裴溪故輕聲打斷了她的話,手裡端著一盆新打的熱水,恭恭敬敬站在她面前。
宋棲遲吃了一驚,怔怔望著眼前的少年。
他著一身白衣,腰間連帶子都未系,領口大敞著,料子薄的幾乎掩蓋不住他的身體。
白衣凌亂垂落,宋棲遲的目光落在少年未穿鞋子的雙足上,更是心頭微顫。
怪不得他走路的聲音那樣輕,原是因為沒有穿鞋的緣故。
只是……現下已經入夜,正是一天中最涼的時候,他這般穿著,也不怕冷著自己麼?
想到這兒,宋棲遲不免又開始心疼起他來,柔聲道:「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你的傷還未好全,該好好歇著才是。」
裴溪故低頭在她腳邊跪下,小心地將盛著熱水的木盆放好。
「奴來服侍殿下洗腳。」
宋棲遲忙搖頭道:「這些事讓溫采來做就行了。」
「奴是殿下的人,服侍殿下也是應當的。」
裴溪故挽起衣袖,手指探入水中小心地試了試水溫,而後才放心地抬起頭道:「奴替殿下脫了鞋襪吧。」
他模樣這般謙卑,宋棲遲也不忍說什麼重話趕他出去,便也默許了他的話,將一雙繡花玉鞋從裙裾下輕輕探出。
左右不過洗個腳,待他洗完,再讓他下去就是了。
裴溪故得了她的話,忙小心翼翼的捧住她的雙足,動作輕柔地替她脫去鞋襪,露出那雙小巧玲瓏的玉足來。
少女的腳生的白皙又漂亮,仿佛一件精緻無瑕的珍品,被他虔誠地供奉在掌心。
他頓了半晌,才捧著宋棲遲的腳放入水盆中,雙手輕輕覆在上頭,卻遲遲沒有動作。
宋棲遲見他跪著未動,便問道:「怎麼了?」
裴溪故慢慢抬起頭來,原本浸在水盆中的手也緩緩往上移了幾寸。
「殿下……」
他只喚了這麼一聲,宋棲遲卻已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
少年身上的白衣松松垮垮,大半個雪肩都露在外頭,臉頰上更是透著濃重的嫣紅,一雙本該清透的鳳眸此刻透著些意味不明的情緒。
宋棲遲忽而有些慌了神,忙又問道:「你……你這是怎麼了?」
裴溪故的身子又挪近了些,勾人的鳳眸直直望進她眼,低聲道:「奴服了玉露丸。」
宋棲遲聞言,驚的身子一縮,杏眸中滿是慌亂。
玉露丸……他竟然服用了這東西!
大夏皇室自前朝便有規矩,寢奴每夜皆要服食一顆玉露丸,方可入內伺候主子。
而這玉露丸乃秘法所制,只小小一顆便有極強的藥性,為的便是在床笫之間觀他求而不得、百般討寵之態。
宋棲遲對這玉露丸雖然只有耳聞,卻也知道它的藥效相當厲害。
她曾聽宮中的教養嬤嬤說起,前朝長康公主為尋歡作樂,令她的奴一夜服食六顆玉露丸,直折騰了整整一夜,那人起初還有力氣出聲,到後來已是沒了動靜。
她低頭看了一眼跪在腳邊的少年,他的臉紅艷若霞,鳳眸迷離朦朧,顯然是玉露丸的藥效已經開始發作了。
「殿下……」少年低聲喚著,模樣楚楚動人。
宋棲遲的臉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