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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般斂盡鋒芒的隱忍,縱是久經世事的青寰看了也不免在心底暗暗佩服,不愧是大小姐選中的人,能忍,方為可成大事之人。
裴溪故聞言倒是愣了愣,好半晌才微微低下了頭,未作言語。
一種莫名的情緒縈繞在心頭,他心裡亂糟糟的一片,腦中卻格外清醒。
他並沒有在利用宋棲遲。
只有他自己清楚,那些百般討好於她的舉動,全是他心甘情願而為。
少女如深春薄雨般的溫柔就仿佛一劑甘甜又致命的毒藥,他嘗著其中的甜,便不由自主地斂盡一身戾氣,如貓兒一般乖乖臣服在她的羅裙之下。
明知是飲鴆止渴,卻自願越陷越深。
他張了張口,終究是沒和青寰解釋什麼,只問道:「楚梁那邊可有消息了?」
「昨日大小姐傳信,說楚梁國君已是病入膏肓,卻遲遲未下旨定下登基人選,現下朝廷一片混亂,雲大人四處調停,大小姐也跟著忙活。」
青寰頓了頓,又道:「不過大小姐還是記掛著三殿下,信中說,若楚梁朝局可以儘快穩住,她會讓楚梁糧隊提前入京,儘早接三殿下回去。」
儘早回去……
裴溪故鳳眸閃爍了下,眼中的光只亮了一瞬,很快便滅了。
腦中不知怎的,竟慢慢浮現出宋棲遲那雙蘊著笑的眼睛,他忽然覺得,其實若能如現在這般一直留在她身邊……也是件極好的事。
夜色漸深,清寧殿內燃起盞盞燭燈,幽黃的光映在薄紗帳上。
宋棲遲坐在榻邊凝神看著書,內室里忽然傳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
她抬頭,一看是裴溪故,便皺眉擱下書冊,輕聲道:「你手上還帶著傷,今日就不必伺候了,快回去歇著吧。『
裴溪故低頭走到她面前,固執地跪了下來,「只是些小傷,不礙事的。」
說著,他便如那日一般伸手解下了簾勾上的青帶,雙手捧著遞給宋棲遲,輕聲道:「請殿下替奴蒙眼縛手,奴好服侍殿下歇息。」
一想起那日的事,宋棲遲的臉便驀地燒了起來,她猶豫了半晌,才輕輕咳嗽了一聲,道:「手就不必綁了,只蒙眼睛就好,你小心些,別碰著我的身子就是。」
她接過裴溪故手中的帶子,起身去蒙他的眼睛,手剛繞到他的腦後,就聽少年低低地「嘶」了一聲。
宋棲遲連忙停住了手,低頭看時,才發現是她腕上戴著的那蝴蝶手釧勾住了少年的頭髮。
那手釧自善明公公送過來後,便被她擱在妝奩裡頭,是今日無意中翻到,圖個新鮮才戴在了手上。這手釧上墜著許多銀打的小蝴蝶墜子,手腕起落間便如蝴蝶翩飛流連,頗有一番風情,她鮮少戴這種手飾,偶爾戴戴倒也覺得新奇。
宋棲遲怕弄疼了他,便想著快些把手收回來,誰知剛剛用上幾分力氣,就聽嘩啦一聲,那些蝴蝶墜子竟然盡數從手釧上掉了下來。
蝴蝶墜順著少年的髮絲,凌亂地往下滑落,沿著他後頸的曲線,一大半全落進了他的衣裳里。
突如其來的冰涼讓裴溪故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條件反射般地直起了身子。
宋棲遲連忙蹲下身,極快地將掉在地上的墜子揀起,而後才慌忙抬起頭來。
少年的身子微微哆嗦著,一片靜謐之中,她似能聽見那些墜子貼著他肌膚向下滑落的細微聲響。
宋棲遲咬著唇看他,耳根慢慢變紅。
她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一點點靠近了他,手順著少年凝滑而誘人的肌膚,慢慢伸進了他的衣裳里。
少女的手貼著他的後頸緩緩向下,裴溪故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身體,睫毛輕輕顫抖。
他領口處的衣裳被扯開了一大片,露出左肩白嫩的肌膚,那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