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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嘴邊的話一轉:「殿下,這不過是園子裡的姑娘鬧了些無傷大雅的小矛盾,怎敢擾了殿下的清淨。」
「是麼?」三皇上臉上神色似笑非笑,眼神追著已經走得極遠的,沈青稚的背影問,「那個姑娘又是誰家府上的?可是氣哭跑遠了?沈世子怎麼就這般冷情冷血,毫不憐香惜玉。」
沈言珩只覺得眉心猛地一跳,對上三皇子那若有深意的笑,沉聲道:「那姑娘是臣的妹妹,因自幼身患心疾,自小養在鄉下,性子粗鄙沒見過什麼大世面。」
一聽到『鄉下』二字,多三皇子眼裡才泛起的一絲興致,瞬間便消了,眼底帶起深深的厭惡:「長於鄉野粗鄙,令妹可許了人家。」
沈言珩:「未曾。」
三皇子突然笑了。
這上京城裡,他最討厭的就是『鄉野粗人』,特別是那位丹陽大長公主生的嫡子賀慍。
既然是位鄉野貨色,就算背影再嬌俏,也比不得上京貴女的水嫩動人。
三皇子拍了拍沈言珩的肩膀:「你那妹妹既然這般粗鄙,本殿下瞧著不如配給太子太傅賀慍算了!正巧了,本殿下聽聞那賀慍也是長於鄉野,這不都成了絕配了麼!」
沈青稚手裡握著冊子,連丫鬟婆子都沒來得及帶,在檐廊下頭走得極快。
這時,不遠處的抄手遊廊,月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那人他頭戴玉冠,周身透著一股拒人千里外的涼薄。
也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心頭莫名慌張,她竟然悄悄的找了地方躲起來。
等人走遠後,沈青稚才悄悄鬆口氣,,趕緊穿過抄手遊廊,快步往沈言珩的書房去。
書房外,院子裡靜悄悄的,伺候的下人都不知去了何處。
沈青稚推門進去時,書房裡暖風帶起一陣墨香,撲鼻而來。
聞著那香,她握著摺子的指尖發白,輕手輕腳關了房門,把手裡的摺子放到身後的多寶閣上頭。
沈青稚想著園子裡的鬧騰,她如今在這空無一人的書房裡,正好躲清靜。於是踮著腳尖兒從書架上抽了卷佛經,撿了個半舊不新的蒲團,隨手丟在窗沿下頭,高高興興盤腿坐下,纖細軟白的玉手握著一卷佛經,認真翻看起來。
至始至終她都不曾發現,書架最後頭的角落裡,還站了個清雅蘊藉俊美無儔的男人。
男人一襲月白色衣袍,身量頎長,站在暗裡卻似一道溫柔的光,他雙眼猩紅,眼中情緒克制又壓抑,一瞬不瞬仿若痴了般,瞧著沈青稚的背影,說不出的眷戀繾綣溫柔。
窗外。
冬雪潔白,碎金般的冬陽卷著大雪過後的清晰,書房裡燒著暖暖的地龍。
午後的冬日,實在好眠。
她手裡握著的書卷,終於不受控制掉在了蒲團上頭,窗台上趴著的姑娘嬌嬌軟軟,冬陽透進來,照在她細白軟嫩的臉上,好似鍍了一道金光,脖頸修長優雅,小巧的耳垂上掛著兩顆豆大的白玉珠子。
瓊姿花貌,更似驚擾凡塵的仙娥。
許久,那隱在書架後頭的男人,終於悄無聲息走出。
他步態緩緩,小心翼翼走到沈青稚身前,男人一撩衣袍,朝著她慢慢蹲下。
左膝一軟,不知怎麼的,竟單膝跪在她的身前
他伸手,似乎想摸一摸她的臉,但又怕眼前只是一道幻覺罷了,畢竟他從未想過,有一日她竟會這般出現在他的眼前,令他措手不及,又悔又疼。
最終男人深深嘆口氣,脫下身上月白色的衣袍,小心翼翼披在了沈青稚身上。
窗外日後逐漸升高,然後又緩緩西下。
整個上午沈言珩都被三皇子纏著,等好不容易挨到把人送走,他突然想到,書房近日常有一人不請自來!偏偏他把沈青稚支去了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