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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寒搖了搖頭,看向屍體說道:「從進來後,我就聞到一股很淡的味道,應該是屍體發出來的。」在確定屍體沒有傳染源時,他選擇不戴口罩而確保不會錯過其他毒物的發現。
朱寞也摘下口罩聞了聞,的確聞到了一點味道,但是他又聞了聞他們科長身上的,隨後說道:「科長,你確定不是自己身上的藿香正氣水嗎?」
時寒錯愕地看向朱寞,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這股味道的確是藿香正氣水的味道。現在即使是夏末,跑了大老遠,言然還是有點中暑,所以他就給言然喝了一支,應該就是那個時候沾上的。
但是他很確定自己聞到的不是藿香正氣水的味道。
「開始吧!」時寒沒有再追究這個問題,按下攝影機開關準備解剖工作。
作為法醫助手,朱寞立即開始了死者身份介紹:「死者郭越,男,32歲,未婚,家住甲市汾陽區,自由職業,父母雙亡,家中唯一親屬是哥哥郭騰,有家族遺傳病史。」
他看著平靜躺在鐵床上的郭越,冷靜說道:「死者身體強壯,右肩、左臂、兩大腿外側有明顯皮膚擦傷及瘀傷,左右手十分粗糙,且指甲縫中殘留灰土,關節腫大伴有紅腫,死者生前應當從事體力勞動,範圍應該是在水泥工廠、在建工地一類。朱寞,把甲縫的灰土取下做化驗。」
「是!」
等朱寞取好樣本,兩人合力把工具台拉到了鐵床上,時寒拔出記號筆在郭越胸腹上畫下解剖路線。隨著解剖刀划過皮膚表層,那些被藏於表層之下的謎題在兩人面前展現,看著腹腔內的器官,時寒早已司空見慣,緩緩說道:「死者腹部有明顯軟組織挫傷,肌纖維部分撕裂,胃壁薄弱,十二指腸有炎症現象,死者常年胃病且不重視。朱寞,取一下死者胃液。」
朱寞聞言,放下手中的記錄本,開始幹活。
時寒檢查完其他部分,他將視線放在了上腹腔,緩聲說道:「心臟肥大,伴有肺氣腫。」
朱寞抬頭看了死者心臟一眼,確實比正常人的心臟大上一圈,但是看死者的身材卻又不像病魔纏身的人,於是求解問道:「科長,心臟不好的人,也能練這一身肌肉嗎?」
他瞧了瞧自己細胳膊細腿的,竟然還不如一個心臟病人。
時寒取出死者心臟,緩緩放在稱上,記下克數,並且分心對朱寞的問題作出解釋,「答案很簡單,生活所迫,死者的身體告訴我,他死前吃了不少苦。」
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無微不至的照顧,有些人連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做不到,更別提時時刻刻惦記著自己還有心臟病,大概這些人的想法就是等到錢都掙夠了,再享福也來得及,但事實是,身體才是一切的本錢。
「心包內有少量積液,心臟各血管壁水腫及炎性侵潤,部分血管血栓形成,死亡原因像是心源性休克導致的心力衰竭。」
朱寞聽著科長的話有些疑惑,「像是?」
時寒點了點頭,指著心外膜上的斑點說道:「還有不屬於心源性休克的症狀出現,死者心臟心外膜有點狀出血點,心腔內血液呈深紅色流動性,左心室內膜下呈廣泛條紋狀,這是中毒了?」
朱寞立馬會意,「我馬上就把死者胃液送去化驗!」
時寒走出停屍間後,還沒來得及換洗,就被李豈喊住。李豈隔著老遠問道:「所以朱寞做的話什麼樣意思?郭越到底是被嚇死的還是被毒死的?」
體諒李豈著急,時寒沒有馬上進入淋浴間,停下腳步說道:「還有一些東西得等袁薪他們化驗後才能知道,現在我只能告訴你死者大概死亡方向。」
李豈抿唇點了點頭,看著時寒揮了揮手,「得了,你先洗澡去吧,味兒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