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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當日的情形……&rdo;

沈明自知說多錯多, 含糊道：&ldo;其實那日之事，沈某已然記不清了, 只隱約記得在街道上行走, 不知從哪裡衝出一隻兇猛的白虎, 然後手臂劇痛難忍, 再之後, 我醒來時已經在府上了。&rdo;

這樣的說辭，真可謂滴水不漏。

再問其他，他也只說不記得了。人在遭受重創之後，的確有可能下意識逃避那段記憶，刻意遺忘，無可指摘。

葉重錦安慰道：&ldo;我爹娘和兄長都是頂好的人，此事我相府難辭其咎，但凡幫得上的，你只管說，前程也好，銀兩也罷，我葉家定當竭力彌補，只是你的手臂，已是愛莫能助。&rdo;

&ldo;公子言重了，在相府養病的這段日子，府上眾人關懷備至，沈某實在占了大便宜，倘若可以留在府上謀一份差事，沈某更是感激不盡。&rdo;

葉重錦道：&ldo;此事不急，等你傷勢痊癒再議。&rdo;

言罷，不等沈明說話，他已起身，負手而立道：&ldo;你好生休養，我改日再來探望你。&rdo;

葉重錦走出院子，朝葉三道：&ldo;此人的底細可派人核實過?&rdo;

葉三道：&ldo;回二公子，據沈明所言，其家鄉在冀州一個偏僻的村落，昨日大公子已派人前去，但此行路途遙遠，短時間內，是無法查探虛實的。&rdo;

葉重錦蹙眉，道：&ldo;派人盯緊了，此人有幾分蹊蹺。&rdo;

&ldo;是。&rdo;

葉重錦又問：&ldo;陛下在何處?&rdo;

葉三道：&ldo;此時應在墨園，與大公子對弈。&rdo;

葉重錦來了興致，顧琛的棋藝精湛，他哥哥也不差，這兩人對弈，該有些看頭。

他彎起唇，往墨園去。

墨園，葉重錦踏上石階，那兩個男人正坐在涼亭內，面對面對弈。

顧琛穿著一身黑色華服，他哥哥則是一襲白衣，二人各執黑白，兩雙黑眸儘是殺氣騰騰，瞧著的確很有幾分趣味。

葉重錦問：&ldo;可分出個勝負了。&rdo;

那二人見著他，盡皆斂了火氣，面上顯出幾分和善。

顧琛將少年拉到自己身旁，捏了捏他的手，笑道：&ldo;快了。&rdo;

葉重錦瞄了一眼棋局，撲哧一笑，哪裡是快了，這分明是勢均力敵，進退兩難，已然陷入僵局。

他的笑容實在招人疼，顧琛在他臉蛋上親了一下，葉重錦一愣，他哥哥還在對面坐著呢，他也敢這樣大膽。

葉重暉抬眼睨了他二人一眼，放下手中棋子，起身走了。

顧琛道：&ldo;這不是分出來了。&rdo;

&ldo;……&rdo;

葉重錦瞪他，不滿道：&ldo;你又氣我哥哥。&rdo;

顧琛輕哼一聲，道：&ldo;朕親自己的人，還要誰的應允不成，若當真氣著了，只能怪大舅哥自己氣量狹隘。&rdo;

葉重錦知道他今日在相府受了不少委屈，一直憋著氣，也不好怪罪他，只是板著臉道：&ldo;這世上，除了我，誰都不可以欺負我哥哥，你也不行，聽到沒有。&rdo;

顧琛皺著眉，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

葉重錦捏著他的臉，又問了一句：&ldo;聽到了?&rdo;

顧琛望入他的眸，小聲道：&ldo;你這麼向著他，假如有一天，他要殺朕，阿錦也站在他身後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