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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子期略顯拘謹,垂眸回道:「回稟陛下,應是桔香。草民素日喜歡吃桔子,也喜用陳皮入藥。時刻沾染,身上便常有這個味道。」
朝沅欺身聞了聞,輕聲笑了:「朕很喜歡。」
朝沅的手慢慢往上,順著曲線一下一下地,摸到了他細長漂亮的脖頸。
清遠侯說得對,牧子期不同這宮中的其他男人。朝沅若是想要處置了他,只需這手下稍稍用力,便可將這人一擊斃命。
只是,這般美好出塵的男兒郎,她還真是捨不得。
其實從剛才踏進這殿內看見這牧子期之後,朝沅就一直在克制。
她告訴自己,重來一次,可千萬不要再被男人迷了眼。
可是美色當前,誰又能忍得住呢?這大概就是,帝王本色吧。
當朝沅的手已經扯下那條白色織錦之時,牧子期才抬眸望了一眼這空曠明亮的內殿,小聲問道:「陛下,是要在這裡嗎?」
朝沅這才回神,隨即她親自為牧子期繫上了織錦,抬身從塌上走了下來。
她還有很多事沒做,青天白日的,不能耽誤在男人身上。
朝沅走出了幾步,這才微微站定,背對著他問道:「你覺得,朕該如何處置你的罪?」
「草民膽大妄為,但是草民還想為自己申辯幾句。」
牧子期抬頭見朝沅沒出聲,便繼續道:「草民略懂道法,頗通醫術,占卜觀星陣法武藝等各有涉獵。草民自知有罪,可若陛下肯赦免草民,草民願為陛下肝腦塗地。」
上一世,牧子期倒是在朝沅的面前展現了不少他的本事。如今聽他說來,看來朝沅對他的了解,還只是九牛一毛。
朝沅是惜才之人,他既如此說了,朝沅就更不介意留他一命了。
她輕笑一聲,回眸睨了他一眼,問道:「讀過書?」
牧子期垂首道:「略通詩書。」
朝沅挑眉笑了:「你可知,男子無才便是德。你會這麼多東西,朕怎知,留你在身邊,是不是個禍害?」
牧子期俯身行了大禮,道:「草民傾慕陛下,願一心盡忠。草民知道,三言兩語並不能打消陛下對草民的懷疑。草民會讓陛下看到草民的用處。」
朝沅轉過身,道:「罷了,你說你頗通觀星之術,朕封你為摘星台監正。正好摘星台一直空置著,過幾日朕就命人收拾出來。眼下,你暫且留在朕身邊侍奉吧。」
牧子期再度俯首,聲色中也辨不出什麼喜怒:「臣領旨謝恩。」
朝沅知道牧子期不是什麼簡單角色,不過方才她思緒微轉,便覺得牧子期還有大用。
從前宮中是王君一人獨寵,從今往後,這種局面,不會再有了。
朝沅踏出內殿之時,芒星正在外面候著。
她掃了一眼跟出來的牧子期,微擰了擰眉。
芒星方才那細微的表情並沒有逃過朝沅的眼,朝沅道:「芒星,牧大人初來乍到,對宮中規矩還有很多不懂的,日後,你得多提點著。」
芒星點頭稱是。
朝沅接著道:「尤其是,你得讓他學學這伺候人的規矩。」
芒星臉色微僵,忙慌亂道:「陛下,奴婢對這方面也是不通。若是教牧郎君,還得找宮中的男教習過來。」
朝沅勾了勾嘴角:「朕不是那個意思,是讓你教教他如何上夜,如何端茶倒水、照顧朕起居這等細微的小活。」
向來機靈聰敏的芒星,今日的反應倒是越來越遲鈍,她立馬跪倒在地,哀聲問道:「奴婢請陛下明示,是不是奴婢素日裡照顧不周,惹陛下不悅了?」
太極宮在內室上夜的,唯有芒星一人。
尋常的宮女只能在外間守夜,正門外是內庭侍衛,寢殿內的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