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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身邊那人嘟囔了句:「嬪妾怕丟。」
靖元帝心想,怪傻的。可這幅傻傻的模樣怎麼就叫他禁不住翹起了嘴角呢。
「蘇福安,回聖宸宮。」
「嗻。皇上起駕回宮——」
這時候,紀挽棠才見數人從周圍慢慢而來,不一會就全都綴在了隊伍後邊。
而她的手,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緩緩包裹住。
「這樣,就不會丟了。」
正是春光好時節,一路賞景賞花回來,已經是晚膳時辰。
宮內的人一見到紀挽棠,都心照不宣,敬事房的人早就得了令,現已經派了嬤嬤在外等候,伺候小主沐浴。
陪皇帝用膳不是件容易事,雖然靖元帝崇尚節儉,已經下令將十八道菜刪減為十二道,但光是上菜,就用了一刻鐘,之後又是細嚼慢咽,又是等著別人夾菜,用膳還講究食不言寢不語,故這頓膳紀挽棠吃得食不知味。
不過反正重點也不在晚膳上。
靖元帝向來勤勉,晚飯後距離就寢還有一兩個時辰,他便轉身進了御書房批奏摺。
等紀挽棠被嬤嬤們一頓伺候,在湯池中洗得乾乾淨淨,穿上肚兜披上外衫來到寢殿後,靖元帝還沒有來。
龍床由沉香木雕刻而成,上面花紋起起伏伏錯落有致,看起來十分恢弘,再搭配上金色的床品,其實叫紀挽棠說,有幾分俗氣,但壯觀還是很壯觀的。
她坐上龍床,這才有時間真正靜下來,給自己一點放空的時間。
她竟然要侍寢了。
紀挽棠現在才回過味來,終於有了點緊張之感。她打量著這間偌大的寢殿,那種仿若夢中的感覺遲遲散不去。
她竟然真的要侍寢了,和一個皇上,一個古人!
這種感覺……有點酸爽。
不過還沒等她再深思什麼哲學與科學,靖元帝便從外邊進來了,他明顯也是剛洗完澡,頭髮披散著,只著一身淺黃色外袍。
「陛下……」嘴比腦袋更快動,紀挽棠喚了一聲後,才遲鈍著站起來,光著雙腳踩在床前薄毯上,意識到自己穿的很是輕薄,她不敢動了。
「怎麼?」這個時候,靖元帝要放鬆許多,也不計較她還未行禮之過,幾步就上前拉著她坐下,小太監服侍他脫鞋。
紀挽棠感受著身邊源源不斷傳來的熱意,臉上騰的就紅了:「嬪妾,嬪妾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呢……」
人都退光了,只剩下燭光在室內搖曳,靖元帝側坐,伸手撩開她貼在唇上的髮絲:「為何會如此想?」
殿內只剩下他與她,紀挽棠心跳又快了起來,語調有幾分不穩:「因為、因為這一切就像是夢一般,嬪妾從沒想過,竟然如此榮幸,能與陛下同處一室……」
她的唇如同北地剛摘下來的櫻桃,看著紅潤誘人,水嫩多汁,靖元帝不禁懷疑,如果咬下一口,會不會如同櫻桃一般濺出汁來。
於是他真的這麼做了,用自己的唇,輕輕貼上她的唇,慢慢品嘗。
等他緩緩褪去她的肚兜,拉開她想遮擋的手時,才啞著聲道:「朕說不是夢,便不是夢。」
春夜迷人,含苞待放,暗香浮動的殿內偶爾傳出幾聲動靜,似乎是誰家小女正在吟哦。
因著紀挽棠的一聲疼,靖元帝沒有再多鬧她,憐惜她是初次,一次便止,不過叫水之後沒許她走,傳令讓她留下。
按理說,嬪妃受幸是不能留夜的,只是這也不是什麼必須遵守的禁令,先皇時便多有先例,太監嬤嬤們誰都沒敢開口擾了靖元帝的興致,服侍完便默默退下了。
但對靖元帝來說,終究是第一次,紀挽棠自然也知道這規矩,所以等再躺在龍床上的時候,內心難免有些許恐慌,更多的卻是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