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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寧這一行人中,雖然也有二十人,但只有從侯府調來的那十人能打,除了三香和大壯,剩下的五人,都只是尋常的家丁護院,真的拼殺起來,未必頂用。
柴洪對場上的局勢看得可比婉寧清楚,對面人的刀劍個個都是精品,比他們手裡的鐵片刀可強多了。這三十多人若是真動起手來,就算他們侯府出來的能以一敵三,婉寧也會陷於險境。
當下,柴洪噌地一聲抽出佩刀,雙眼暴出精光,吐氣開聲,「此乃鎮西侯府車駕,有不怕死的就上前來。」
這一嗓子,中氣十足、殺氣也是十足,對面本來蠢蠢欲動的幾人立刻就站住了。
他們都是明月樓養的打手,雖然手下沒少沾人命,也是窮凶極惡之徒。但他們做的事,向來是以多壓少、欺軟怕硬,哪裡比得柴洪這種真正上過戰場的悍卒。
而且鎮西侯府的名聲,還是很響亮的。
婉寧躲在馬車裡,暗暗佩服柴洪的機智,這一聲既直接報出鎮西侯府的名號,又提了士氣,一舉兩得。
「我當是哪家的人這麼不開眼,敢搶我明月樓的人,原來是有鎮西府撐腰。不過,別人怕他蕭長恭,我卻是不怕的,不就是個侯爺麼,他見到小爺照樣得磕頭。」
婉寧聽不得有人污衊蕭長恭,立時就想走出馬車,問問這個人,若鎮西侯府不夠,加上宰相府夠不夠。
結果婉寧只是剛起身,雲香就一把按住她,低聲道:「姑娘千萬別動,此人是護國公的獨子,來興臣。性情最是乖張暴戾,傳聞他好服五石散,每次服用必出京殺人取樂,今日裡撞到他,怕是無法善了。」
婉寧心裡立即擔憂起來,沒想到還真讓她猜中了。服用五石散的人與其說是正常人,還不如說是個瘋子。萬一真動起手來,自己這些人未必能擋得住。
想到這兒,婉寧在車廂里翻出一件墨綠色的披風,蓋在竹六姝的身上,然後看向竹三衡,「待會兒若是真的亂起來,你背著六姝,儘量往人少的地方跑。」
「實在跑不動,就在樹林裡躲一會兒,這顏色在樹林裡不容易被發現,但不要躲太久,待到沒人追擊之後,再往西南方向跑,那邊是京郊大營,跑到那邊就安全了。」
竹三衡深受震動,一把抓住婉寧的手,「那你呢?」
「我是相府之女,別看他叫得狠,但就算真能抓到我,他們也不敢動我。但你們則不同,一旦落到他們手裡,敵強我弱,我未必能護得住你們,所以你們務必要走。」
竹三衡深深地看了眼婉寧,又看看懷裡的六姝,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婉寧只是一個陌生人,六姝卻是他生死相依的妹妹,哪怕婉寧有此禍事是因為他們兄妹二人,他也只能為了妹妹,當一回小人。
雲香則開始脫自己的外衣,「姑娘,你趕緊與我互換衣服,來興臣非常理可度之,姑娘千萬不能落到他的手裡,待會兒你就跟著竹小哥一起離開,奴婢替你頂在這裡。」
「不行,我不能拿你的生命冒險,萬一來興臣發現你是假的,真的會一刀殺了你的。我在他還能有所顧忌。」
「恩人,」竹三衡突然出聲,「我覺得這位姐姐說得對,她身上有武功,足可自保,但你卻不行,而且如果你真的落到他們手裡,後果會更嚴重。」
雲香讚賞地看了一眼竹三衡,此時這股沉著冷靜的勁兒,真是像極了蕭長恭。
「竹小哥說的對,姑娘,快換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婉寧正要說什麼,卻聽到外面來興臣又在高喊:「鎮西侯府的人,護著的卻是宰相府的馬車。那車裡的該不會是蕭長恭的相好吧?堂堂一個侯爺,非要娶個庶女,也罷,本公子今兒倒要瞧瞧那庶女有哪裡好,若是真的國色天香,本公子也不介意先嘗嘗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