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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宫中之人以性命担保,另皇上病情恶化至极,才让曲若入宫行医。不过几日便救回了这条命,曲若之名在长安世族之间也是如雷贯耳,只可惜皇上想要封赏,也没能机会赏他,隐姓埋名云游四处,也不知他究竟住在哪里。
这样一个人,左阳自然信任。
可治腿实在太过痛苦,北千秋本来一直没有来看过他,有一日路过屋门口,听见了他的惨叫,实在是忍不住走进屋里来了。
屋内满是药味,曲若挽袖正在抄写方子,迎在窗户边唯一一抹光上。
“你来做什么?”曲若反倒一脸不客气:“还怕我治不好不成?”
北千秋有几分怕他,悻悻道:“怎么会呢,这小子打小不经疼,以前练武的时候,刮破点皮,都只在人前装着没事儿,回去竟自个抹泪,你这么要重新打断他的腿,哪里受得了。”
“受不了你来治。”曲若挽着袖子露出一截白皙手臂,冷冷扯了一下嘴角:“瞧你那心疼孙子的样儿!”
北千秋笑了笑也不辩解,走到左阳床前头来掀开床帘,疼的满头是汗神志昏沉的左阳费尽的抬眼看他。北千秋从那装过鸡腿儿的袖口里拿出了一个小瓶,伸手倒了一粒,给左阳塞进嘴里。
病痛中的左阳乖乖张口咽了下去,没什么味儿,有点像冰糖,但是颜色挺好看的,瓶内装着红红绿绿的糖丸子,像是姑娘家吃的东西。
“这是以前爷……爷爷发病的时候,曲若给配的药丸,说是吃下去就不那么疼了。”北千秋假意哄他。曲若冷笑一声。
左阳心里也大概知道不过是糖,却含着那糖丸点了点头。
他有几分想昏睡过去,北千秋伸手摸了一把他额头,道:“你且放心就是。疼就受着点,总比跛了腿娶不到媳妇强。”
左阳没力气回答他,北千秋收手放下床帘,只是对曲若低声说了些什么,曲若又是一阵冷笑不言。
之后治病期间,北千秋再没去陪他,皇上委派他父亲与右散骑常侍过问淮北河道私税一事,这事本不该叫南明王去做,可皇上只说是此事有其他几个同姓亲王插手,若不是南明王,恐压不住下头气焰。
这事儿背后牵连众多,连接几日左安明都与老爷子在书房中商量,那几日老爷子也完全不像几天前再犯糊涂,倒是深沉的很。左阳治病,并不知这二人商量了些什么,却看左安明出屋时,却是一脸从容笃定,只怕是老爷子说了些什么,让他觉得胜券在握。
然而这事儿并没有像左安明觉得那般好办,这一去几个月,再回来的时候等到的事态让左家有些发慌。
左阳想到那个指挥着他父亲行事,影响着一家人的人是北千秋,忍不住脊背发凉。
“郡王!郡王——”也只有水云敢在左阳耳边这般大声喊,左阳从睡梦中醒来,烦躁的按了一下水云的脑袋。
“府中来的信。”水云递上信来。
左阳刚睡醒,他行为上还有几分少年气,只是不显露在他人前,只撑着车壁伸了伸懒腰,揉着一只眼睛看信。
“可是老夫人的?”
“嗯,她这几日又要离家,差不多我也快回去了,倒是无所谓,旁的也都是些琐碎事,你倒是来了点消息就问的勤。”左阳将信放在了桌上。水云只傻笑不说话,过一会儿车颠簸了一下,刚刚被左阳弄的差点散架的桌子又塌了条腿,茶盏信件全落到了地上。
左阳打起了瞌睡,水云连忙俯身去捡。茶杯收拾整齐,信件却在指尖上微微瞟了一眼。
老夫人写道郡王妃李氏这些年身子一直不好,前些日子发了病,昏沉的厉害只怕是要去了,这几日还好醒过来只用药吊着。身子眼见着是不大好了,能活几日是几日的样子。
水云从不知道两年前左阳迎娶的郡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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