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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六好心寬慰他:「我算是看開了,錦繡你也看開些,朝堂這些人每日就為了那些狗屁倒灶的權利利益爭得死去活來,活的就是一個面子,今兒你撅了他的面子,他明兒沒能力討回來,但一定會狠狠地記在心裡,發誓總有一日要讓你吃到教訓,就這麼個玩意兒。
只要不耽擱大事兒,他們愛咋整咋整吧,和這群人置氣,到頭來氣的只有自己。你有啥需要,咱們不找六部的人,我們幾個想辦法幫你也是一樣的。」
偏錦繡不吃這套,說白了,他在明安府這些年,那可是說一不二的存在,從上到下只要他做的決定,基本上都有人搶著去辦,哪兒有這般磨磨唧唧讓人厭煩的?
所以他也不打算慣著這些人,從來沒想過按照那些人給他設置好的條條框框走。
於是當錦繡再次去工部,要求工部的人配給他相應的農具,而工部只打發一個小小的員外郎來應付他,面上謙卑,口口聲聲都是:「伯爺,非是咱們不配合,實在是您要的急,而工部人手一向緊湊,前頭還有其他差事在忙,實在騰不開人手,還請您見諒啊,見諒!」時,錦繡的臉色就很不好看了,當下就沒給此人什麼好臉色。
見錦繡擺臉色,旁邊就有人陰陽怪氣道:「伯爺您手頭的差事確實重要,可您說咱們手裡的哪一樣差事不重要?營繕、虞衡、都水、屯田四司,掌管著咱們大周朝的百官、山澤、營繕、采捕、陶冶、舟車、織造、屯種等諸多要務,整日裡忙的腳不沾地,即便不按照事情的輕重緩急來分,那也得有個先來後到吧?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1)
要真這麼講規矩,這些人也不用汲汲營營半輩子,擠破頭把自己變成特權階級,難道就為了守規矩辦事兒?但反駁的話也不能隨便說。
原以為稷康伯年輕面子薄,加上前些日子稷康伯很少在朝堂上和百官發生爭執,有問題都是好聲好氣的商議,這些人便被他的一張臉給騙了,真以為他是翩翩君子,想欺之以方。
錦繡面上露出幾分遲疑表情。
幾人一瞧有戲,互相擠眉弄眼間,就有人跳出來,扶著錦繡坐下,上茶,擺出一副閒聊的姿態,將錦繡當成自家人一般開始說閒話:「聽說伯爺您力大如牛?前些日子當街懲治紈絝,為民除害的事情京城都傳遍了,百姓們拍手稱快,昨兒個下官去逛街,還聽茶樓里有說書先生講那日的事情呢!
那叫一個跌宕起伏,讓人心潮澎湃,但只聽旁人說,到底有幾分以訛傳訛的意思,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您給咱們講講唄!」
錦繡動作優雅的放下茶杯,露出十分溫和的笑:「怎麼會?本官可是斯文人,最喜歡和人講道理了,哪兒能一言不合就動手呢?簡直是對本官好性子的最大污衊。」
「哈哈,下官就說嘛!大人一介書生,怎麼可能力大如……」
坐在錦繡旁邊給他遞茶之人,附和的話說到一半兒,硬生生卡在嗓子眼兒里,噎的他雙眼大睜,瞳孔劇烈收縮,像是見到了什麼極度可怕之事。
其餘幾人也沒好到哪兒去,像是被人掐住嗓子似的,錦繡周圍十來個人突然安靜的可怕。
好半天,才有人指著方才被錦繡隨意仍在腳邊的硯台,準確的說是硯台粉末,哆哆嗦嗦道:「不,不,不可能吧?」努力用手揉眼鏡後,不自信道:「一定是我看錯了?」
錦繡哼笑一聲,在這人的質疑聲中,如法炮製,又捏碎了手裡的茶杯,茶杯粉末順著指縫緩緩流出,而錦繡展開手指擺在眾人眼前,修長有力,乾淨白皙,毫無受傷痕跡。
淡定的整理衣袖,緩緩起身,面上還帶著與之前如出一轍的微笑,他上前一步,周圍十幾人自動後退一步。
一步一退。
直退到工部門口,退無可退,這些人眼裡的驚駭依舊無法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