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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道熱碟中就有她愛吃的糖醋排骨和八寶燒鴨,額外還給備了山藥炒木耳,往常都是姜令窈的口味。
段南軻也不知如何打聽到姜令窈的喜好,早食時露了一手,今日晚食便又露了一手。
姜令窈同旁的姑娘自是不同,她並未有如何感動之色,只是怡然而坐,笑容恬靜:「倒是難為夫君了,我的口味大抵也只有安定伯府的廚娘才知曉,夫君若是去問,可不是得被廚娘刁難一番。」
姜令窈話鋒一轉,第一次犀利問話:「我竟是不知夫君已經同我安定伯府關係甚密,就連廚娘都能對你知無不言。」
她如此說著,秀美的面容上卻都是冰冷寒意。
她似表面那般如虛榮驕橫,他似也不是表面那般浪蕩無用。
這一桌菜,大抵也沒什么小意討好,更多是為試探。
既段南軻要試探,那姜令窈所幸就給他擺出一副他想看到的樣子,論演技,姜令窈可完全不怕。
果然,聽到她如此質問,桌對面的段南軻便也坐直身體,他垂下那雙深邃的桃花眼,眼尾的浪蕩風流全部收斂回去,只剩下異於往常的嚴肅。
他長得本就俊俏,因著那雙總是眼含桃花的眼眸,笑起來的樣子頗有些風流,但若收斂起眉間頑劣笑意,他那張英俊面容便頓時冷硬起來。
那似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冷硬,若是同他不熟之人,定會被他此番樣貌震懾。
無論穿不穿那身飛魚服,他都是威儀赫赫的。
段南軻這一坐直身體,身上氣質陡然一變,他揮了揮手,伺候的丫鬟小廝便立即退下,頃刻間膳廳便只剩下夫婦二人。
段南軻適時抬起頭,他身上氣質森冷,面上卻掛著溫和的笑容,簡直令人……
簡直令人從心底生寒,毛骨悚然。
姜令窈微微蹙起眉頭:「怎麼,我說錯了?」
低沉的笑聲從他喉嚨里淺淺散出:「不,娘子怎麼會錯呢?」
段南軻的聲音猶如吐著信子的蛇,順著她的手指尖攀援而上,最終停在她耳邊。
姜令窈身上汗毛倒豎,她險些按捺不住,當即便要起身遠離。
但她還未來得及動作,膳廳內的氣氛便陡然一變,耳邊的毒蛇也瞬間消失,似從未存在過一般。
姜令窈下意識看向段南軻,只見他慵懶靠在椅背上,右手撐著下巴,似乎逗弄她一般,桃花眼中流淌著惡劣的笑意。
「哎呀,」他油嘴滑舌,滿臉都是惡意的笑,「我是不是嚇著娘子了?」
第20章
姜令窈深吸口氣,她微微穩了穩心神,咬牙切齒:「你應該慶幸,我手裡沒有筷子。」
段南軻懶洋洋起身,伸手取了筷子,很殷勤雙手呈給姜令窈:「娘子,給。」
姜令窈都不知說什麼好。
剛剛那一瞬間,她當真以為段南軻是什麼陰陽雙面人,他的另一個面容陰森而冷酷,光是那通身攝人氣勢都讓人脊背發寒。
姜令窈即便辦過這麼多案子,也在順天府待了將近半年,卻也從未見過這般氣勢森冷的人。
就連之前錦衣衛那個岑大人,也不及方才段南軻氣勢半分。
然而下一刻,他身上的氣勢卻陡然一變,那股攝人之氣仿若曇花一現,好似從未出現過。
段南軻見她當真生氣了,這才殷勤地給她盛了碗烏雞湯:「你先吃湯,消消氣,我這不是瞧你那麼嚴肅,逗你玩。」
姜令窈:「……」
怪不得外面那麼多人罵段南軻,這人真是滿肚子壞心眼。
姜令窈在心裡罵了句娘,面上卻重新恢復平靜,她冷淡看著段南軻,只問:「可夫君,我方才之問,夫君尚未回答。」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