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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雨勢變弱,季央回頭對螢枝道:「拿幾件換洗的衣物就好。」
季宴將季央送上馬車,臨行前,他摸了摸季央的頭髮,「當初你和裴知衍的婚事哥哥沒能阻止,這次……」
季宴沒有再往下說,吩咐車夫啟程。
季央忽然隔著布簾緊緊抓住季宴的手,「我不後悔,哥哥,我不後悔嫁給他。」
所有人都覺得她不喜歡裴知衍,曾經就連季央自己也是這麼以為的,直到現在她才知道自己當時錯得有離譜。
在季宴錯愕的目光下,馬車漸漸遠去。
季央放下布簾,聽著車輪滾動的聲音,慢慢就有些體力不支,合眼靠在瑩枝肩上睡去。
「吁!」
忽然間,車夫用力拉緊韁繩,連帶著馬車劇烈晃動。
季央從昏睡中驚醒過來,不待她詢問,外面隨行的護衛揚聲大喊:「小姐千萬不要出來!」
緊接著就是兵刃相撞發出的刺耳中,螢枝抱著季央擋在她前面,聲音都在發抖,「小姐別怕。」
不過多時,外面恢復了平靜,馬車竟又緩緩前向駛去!
安靜的詭異,潮濕的空氣中隱隱有血腥味飄蕩,季央顫抖著手挑開車軒上的布簾,護衛和車夫的屍首就躺在泥地上,雨水與血水混成一片。
季央臉色慘白,她走不掉了。
季央被帶到一座別院,四周只有荒田林木,蕭條瘮人,院門外突兀的掛著喜綢和大紅色的燈籠,詭異之極。
一個婆子笑眯眯的朝季央請安,「夫人先隨老奴去歇息吧。」
就連屋子內都被布置成了喜房的模樣。
「夫人好好休息。」婆子關上門退了出去。
季央讓螢枝去將行李放好,自己則靜靜的坐在繡凳上等待。
葉青玄剛下朝就匆匆來了別院,身上的官服還來不及換下,衣擺被濺起的雨水印出深深淺淺的印記。
他走進院子問:「夫人怎麼樣了,可有害怕哭鬧?」
婆子欠著身子道:「回大人,夫人正在屋內歇息,並無哭鬧。」
葉青玄頷首進了屋,見季央看到他沒有一絲意外,他也如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語氣輕柔,「表妹。」
季央站在窗欞前,烏雲遮蓋去了天光,半明半暗間她憔悴的面容顯得有幾分不真實。
葉青玄眉心凝起薄薄的擔憂,「明日我讓太醫來給你診脈,你的身子需要好好調養。」
季央開口,氣息極淡,「不知葉大人帶我來此,是為何事。」
葉青玄將視線落在她盤起的婦人髮髻上,看了片刻,慢慢走近抬手將她發間的簪子抽出,讓青絲垂落。
「我們還沒有成婚,怎麼就將頭髮盤起了。」葉青玄把玩著簪子,算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他的靠近讓季央受驚,極快地退開一步,眼睫繃不住輕輕顫動,眸中皆是戒備,「大人忘了,我本就是嫁了人的婦人。」
葉青玄面上的表情淡了下去,他返身走到一旁的紅木小圓桌旁坐下,「表妹便非要說些我不愛聽的話?也是我太寵著你,你當初要見裴知衍,我也一次次的讓你見了。」他嘆了口氣,「是怎麼做也不能讓你高興了?」
葉青玄眉眼處透著無奈,聲音輕淺,溫文儒雅,紋孔雀補子的官服穿在他身上也不會給人施予威壓的迫人感,就好似是一個書生。
可季央卻清楚這副皮囊下是怎樣的黑心腸!
他與梁王勾結設計陷害定北候謀反,又利用她讓裴知衍說出虎符的下落,趁機奪取,甚至早在她嫁入侯府時,葉青玄就把她當成了一顆棋子。
如今他怎麼還能冠冕堂皇的說出這些話來。
季央纖細的手指越握越緊,「你若是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