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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他想快一點見到她,之後的場景轉換得非常快。
黑衣男人提著劍,帶著一幫小弟殺上了天鑒宗,牌匾,砸了;房子,燒了;人,有一個算一個,參與了當年之事的,統統殺光。
下界凡有殺親證道飛升之人的宗門,今日飛升,明日月淮風就找上門來。
無數宗門在他手下被滅,整個下界,不論是魔域還是人間界,談飛升色變。
時間線拉得很快,之後月淮風繼任魔尊之位,統治整個魔域,還殺了很多人。反他的,罵他的,不聽話的,全部殺光。
看到他殘暴又專制的一面,她也並沒覺得害怕,也不覺得他做錯了。
為什麼殺妻證道會白日飛升?究竟是誰想出來的,既然要斬斷塵緣,為什麼不把命根子切了。
如果把命根子切了,喬蕎保證,無論是誰,立馬就能斬斷塵緣,人世間的情情愛愛即刻能遠離他,再也不會被愛所牽絆。
如果這世上殺妻證道的男人,都有自宮的勇氣,喬蕎也相信,天道會為他們開闢出一條飛升之路的。
對自己狠才是真的狠,這是值得頌揚的事情,應當引以為豪。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待這裡發生的一切,喬蕎產生一種奇怪的念頭。
就像,一次清洗。
把這個世界,比如人的一具身體,當這具身體出現了病症,無法自愈的時候,就需要藉助一些外力,來殺死病毒,清除癌症,割掉毒瘤。
而月淮風,就是那個清洗的人。
畫面變幻著,喬蕎像欣賞一場巨幕電影。
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春夏秋冬輪替了不知多少回,某日,蒼穹之上竟然出現了一個圓圓的大洞,像天漏了一塊。
這個大洞裡顯出一尊華麗縹緲的法身,喬蕎立即認出來,是年老的尹不周!
尹不周謊稱打通了下界與上界的飛升之路,符合條件的修士,都可以通過這個圓形法陣飛升至上界。
此事一出,沉寂已久的下界又開始沸騰起來。
起初,他們只要渡劫期修士,後來漸漸放寬要求,大乘期,合體期亦可,後來元嬰,金丹也可以飛升,再後來什麼要求都沒有了,是個人就行。
當然,後來這些人大多被煉製成了黑丹藥,飛升傳送陣只是一個騙局。
黑衣男人遙望著天上那個圓圓的大洞,望了一年又一年,原本復仇無望,他已經快要淡忘,飛升傳送陣的出現又激起了他的鬥志。
他又開始忙碌起來,喬蕎只能看見他的背影,去了很多地方,殺了很多人,搶了很多東西。
還有他的下屬們,好戰的魔域人想到要到天上去幹掉飛升的正道修士,便渾身熱血沸騰,操練得十分起勁。
喬蕎還看到了很多熟人,水千靈,白九天,看到他們盛大的婚禮,看到他們一起在大廳中議事。
還有,月淮風漸漸變白的頭髮……
像銀白月光織就的匹練,長長披散在腦後,他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大殿,站在窗前,看著天邊的大洞。
不用再繼續看,喬蕎已經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他會準備好一切,來到上界,織一張龐大的網,殺掉所有已經飛升的修士。
周遭的一切在慢慢瓦解,幻境所構建的世界崩塌,像流沙泄在腳下,只剩那個孤寂的背影,銀色長髮披散著,背對著她。
黑暗的虛空中,只有他腳下一點微茫,卻已經足夠耀眼。
這個時候,她很想從後面抱一抱他,這麼想著,也這麼做了,畫面隨心而動,她一腳踏進去,手已經纏上他的腰。
「月淮風。」
「結束了。」他回答。
喬蕎想轉到前面去,看看他的臉,身子剛一動眼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