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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白九天縫好衣服,風槐長出一口氣,如釋重負。他拿著衣服出去,喬蕎已經在外面急得團團轉了——快要變回來了!
她搶了衣服二話不說衝進他屋裡,風槐怔愣,不多時喬蕎穿好衣服草鞋走出來,身上的傷已經痊癒,小熊貓的形態果然可以助她恢復。
與胖乎乎的小熊貓不同,她人形瘦弱,皮膚雪白,眼下卻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嘴角微微向下,看起來喪喪的。
如果能忽略兩個大黑眼圈,和那幅跟誰欠了她錢似的表情,平心而論,她的長相還是很漂亮,唇小巧,眼睛大而圓,鼻子翹挺。
她摸這肩頭那片長柳葉,是怎麼也想像不出風槐繡花的樣子。雖然他看起來很溫和友善,但還是覺得哪裡怪怪的,初見時驚鴻一瞥的那頭銀髮始終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
就如那些繚繞在宮殿群上方的黑氣,來自便宜爹和神武營弟子身上的腐朽臭味,喬蕎始終堅信,那是系統給她開的真眼。她甚至有一種大膽的猜測,會不會他也是假扮的?
兩個人都盡力表現得熟絡,客套一番,風槐抬著鍋出來往她面前一放,「吃吧。」
喬蕎:「……」你還真看得起我。
看了看鍋,又摸摸肚子,喬蕎說:「我們一起吃。」她的胃實在是裝不下這麼一大鍋麵條。
風槐說:「別怕,這些都是你的。」
喬蕎說:「我……不是很餓。」
風槐說:「不用跟我客氣。」你什麼食量我已經見識過了。
二人僵持半刻無果,風槐只好叫來白九天幫忙分擔,親自給他盛了一大碗,「來,師弟,嘗嘗我的手藝。」
白九天乖巧點頭,不忘奉承:「師兄手藝真不錯。」
飯後白九天自覺收拾碗筷,風槐笑眯眯攔住她,「唉,這種事,放著待會兒我來就好。」
喬蕎吃人嘴短,過意不去,「我洗吧。」
風槐又按住她,「這種粗活,怎麼能讓你來,以前都是我來做的。」
「哦……這樣……」喬蕎遲疑點頭,又乖乖坐下,「好,好吧。」
喬蕎表現得很緊張,手總是有意無意遮擋在胸前,因為剛才跟風槐爭著洗碗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她那薄衣里什麼也沒穿呢。
之前下山在田埂邊跟陳永說話、跟人幹仗的時候都沒注意,這會兒突然醒神,她是如坐針氈、如芒在背、如鯁在喉……
接近晌午,出去幹活的雜役弟子們陸陸續續回來,喬蕎東張西望,竟是一個女弟子也沒看到,想找人借件小衣都沒辦法。
該死的,這種時候她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的性別,你丫究竟是不是女人?
悄咪咪低頭看,因為身體太過瘦弱,那尺寸幾乎等同沒有——男人女人竟是沒差別。
實在可惡!果然還是不該出來見人!
風槐更緊張,收拾了鍋碗進去洗,手下控制不住力道,咔嚓幾聲脆響,瓷碗裂成了一堆,偏生還不敢表現出異樣,在半扇窗戶里裝模作樣,笑意晏晏。
白九天在旁小聲勸,「師兄,我就說你不行吧,還是跟她坦白吧,何必勉強自己?」
養尊處優、身居高位的魔尊大人竟然在茅草屋裡洗碗,這傳出去還不得讓一干魔眾笑掉大牙。當然他們肯定不敢當面笑,白九天自覺是為了尊上好,有更便捷的辦法為什麼要走彎路?
風槐從牙根里擠出來兩個字:「閉—嘴——」
他話音剛落,院子裡喬蕎站起身大喊一聲:「我還有事先走了下次再見。」
喬蕎落荒而逃,風槐也大鬆一口氣,鍋里的碗筷已經讓他洗成一堆碎渣渣。
風槐恨恨將盆一摔,「她究竟因何畏懼,難道是本座表現得不夠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