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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近來神色憔悴,消瘦了許多,大家心知肚明是什麼原因,只是刻意的避開沒有提及。
這會兒太后讓皇后去看畫像,她也是強顏歡笑,端莊得體的強撐著去與太后說話。
陸清竹旁觀著,忍不住嘆氣,其實選妃這種事,心裡最不高興的,大概就是皇后了吧。
偏偏她身為六宮之主,心裡再多不滿,也不能表達臉上,反而還要處處操心,親力親為。
她若表現出一點不滿,就會落下個善妒的名聲。
世人都道皇后母儀天下,尊貴無雙,可又誰知道她強顏歡笑背後的哀傷呢!
福榮公主近來倒時常出門走動了,雖然身體還是孱弱的風一吹就倒,可至少有了點精神。
自從聽封景瀾說過福榮的事後,陸清竹多少還是同情她的,身世原本就坎坷,還遇到這種事,再強大的心志,也一點點的被磨滅了。
好在如今六王爺遠去封地,兩人再也見不著面,那些恩怨情仇,遲早會隨著時間推移而慢慢淡去。
太后和皇后商議著,從眾世家中,挑選了六個知書達理,賢良淑德的小姐,賜了封號位分,在中秋前進宮。
皇后正要把那些封號拿去給封承奕定奪,還沒出門,外面就有小太監匆匆來報,六王爺自打去了封地就水土不和,生了重病臥床不起,如今藥石無醫,只剩最後一口氣了。
福榮手裡的茶盞瞬間脫手,茶水濕透了裙擺,青花瓷杯掉落在地上四分五裂,發出清脆的聲響。
陸清竹從茶杯的破裂聲中回過神來,偏頭看福榮臉色慘白,渾身都在發抖,心裡微微一驚:「公主,你沒事吧?」
福榮恍若未聞,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地面,太后見此忙喚人來:「快帶公主回去,請太醫看看。」
福榮被宮女攙扶著離開,陸清竹看著她單薄的背影,一時感慨萬千。
皇后顯然也是沒有想到會突然聽見這個消息,又驚又疑:「六弟身體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病得那麼嚴重?」
太后神色複雜,眸中掠過一絲寒意,半晌才道:「以前也有去了外地水土不和死人的例子,沒什麼好奇怪的。怪老六福薄,有這樣的結果,也是他咎由自取,若是不幸……也怪不得別人!」
太后話裡有話,似乎在暗示著什麼,陸清竹觀察著她的神色,總覺得這件事有些奇怪。
但朝堂之時,她不好過問,只能把那些怪異的想法壓下去。
然而,六王爺已經是奄奄一息,病來如山倒,拖了一個月,在中秋前夕病重薨逝的消息傳回了京城。
彼時,宮裡歌舞昇平,正張羅著新人進宮的事。
六王爺病逝的消息傳到封承奕耳朵里,他也只是擺擺手說知道了,喪儀簡單一辦就草草了事,先帝皇六子也算年少有為,只是因為行差踏錯,意圖不軌,最終死後連皇陵沒能進。
中秋家宴不受影響的舉行著,陸清竹挺著孕肚,坐在席上,封景瀾往她碗裡夾菜,小聲囑咐道:「菜有些涼了,你將就先吃些,等回去我再讓人做。」
陸清竹象徵性的動了動筷子,肚子漸漸大起來後,就總覺得胸口堵得慌,吃不了多少就撐住了。
加上剛剛聽說六王爺薨逝的消息,心裡又更加不是滋味。
察覺到陸清竹低落的情緒,封景瀾皺了皺眉:「怎麼了阿竹?哪裡不舒服嗎?」
陸清竹猶豫了一下,本想問一問封景瀾,可又覺得是自己多心了,垂下眼帘搖了搖頭。
封景瀾如何不了解陸清竹,她一個眼神,他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突然不高興了,肯定是有原因的。
「你是想到六哥了?」大殿中絲竹管弦聲繞樑不歇,身段苗條的舞姬翩翩起舞,封景瀾看都沒多看一眼,注意力全在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