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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章喉頭一緊, 低聲道：&ldo;是我，我回來了。&rdo;

砂月僵住了，熟悉的聲音傳到耳朵里, 相隔了萬年的記憶被喚起，忍不住眼睛發紅。她死死地咬住嘴唇，有些咬牙切齒地問道：&ldo;孟章？&rdo;

聽到她喚自己的名字，孟章上藥的手一頓，聲音沙啞，緩緩開口：&ldo;你以前都不這樣叫我的。&rdo;

砂月雙眼發紅，卻轉不過身來，看不見他的樣子，明明聽到他回來是一件十分開心的事，卻不知為何在反應過來之後，心中湧起的是一種壓抑了萬年的滔天怒火。她忍不住冷聲諷刺道：&ldo;以前？以前換你什麼？小青龍嗎？呵呵，小女怎麼敢？您是無所不能的東宮青帝！你想把自己冰封起來就冰封起來，想騙人就騙人，我又怎麼敢褻瀆您這位神君呢！&rdo;

話越說越惡劣，她將雙手祖攥的緊，到是一時沒有再顧及背後的疼痛。只是她一邊說著，一邊雙眼布滿血絲，眼淚就這麼不聽話地留下來，似是痛恨自己不爭氣，將臉埋在了枕頭裡，整個身子都有些顫抖。

孟章一邊聽著她的抱怨和怒火，一邊輕柔地替她包紮，他低聲道：&ldo;對不起，我食言了。&rdo;

砂月將頭埋起來，默默不語，就這麼讓自己發泄似地哭了一會，悶聲道：&ldo;那你如今，毒好了嗎？&rdo;

她問出口的時候，語氣裡帶著不可忽略的彆扭感，然而過了半晌，也聽不到對方的回話，她終於忍不住，忍著疼痛用手肘撐起身子，努力地想要回頭看他，卻被一隻大手攔了下來。

&ldo;別看我。&rdo;

孟章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白衣，紋路已經變為暗黑色，從破冰而出入魔以來，他從未正視過自己的樣子。他雖然不知道自己變成了什麼樣，但是既然入了魔，就必定與過去天差地別，也許未來性情也會大變，他還沒有準備好以這個樣子去面對砂月。

可是砂月被這麼一攔，更加不肯罷休，她惡狠狠地警告道：&ldo;你要是不讓我看，我就把傷口都撕裂，讓你方才的辛苦白費！&rdo;

她不知道自己這番語氣，就像是當年那個無理取鬧的小女兒態，聽得孟章一愣，攔著她的手下意識鬆開。

砂月轉頭看到孟章的一瞬間，怔住了，孟章將眼神錯開，悶聲道：&ldo;別看了，不好看。&rdo;

他的肌膚還是如往日那般雪白，顯得眉間的暗紅色墮魔之印越發明顯，砂月的心在這一刻徹底軟了下來。

&ldo;你入魔了？&rdo;她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撫上孟章的眉心，眼眸越發的泛紅了，&ldo;你不是寧願冰封住自己也不願入魔嗎？為什麼魔毒未解你就突然出來了是因為要救我？&rdo;

孟章不答，只是靜靜地搖了搖頭。

砂月輕撫著他的臉頰，換來的是孟章有些躲閃的眼神，她輕聲道：&ldo;很好看，一點也不醜，比以前更好看了。&rdo;又緊緊握住了孟章的一隻手，笑著輕聲調侃道：&ldo;你以前總是一副高嶺之花的樣子，讓人感覺親近起來都有些罪惡感，如今這個樣子，到是沒有負擔了呢。&rdo;

她知道孟章一直的信仰和責任，也知道他入魔的內心煎熬，所以才會震驚他會為了自己做出如此悖逆本心的事情，如此一來，自己的那點委屈已經不算什麼了。

砂月忍著背後火辣辣的疼痛湊上前來，想親親他眉間的印記，卻被他攔下：&ldo;你還受著傷，先趴回去吧，我沒事的。&rdo;

砂月不理他的話，轉頭就親了一口他的手掌心，道：&ldo;你還記得你欠我一個承諾嗎？&rdo;

孟章點點頭，將她不老實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