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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耳聞,據說是失去孩子的母親思念化作的怪異,如果有普通人聽到喚子婦的聲音,會以為是母親在呼喚自己,神智渾渾噩噩中跟隨喚子婦離開,同喚子婦一起生活,直到被魔氣侵蝕或者是餓死凍死在野外。」
鍾老道:「你問的這個問題,我這裡便有一個喚子婦的故事可以回答你。
「270多年以前,正是天地大劫降臨以後最黑暗的一段時間,那時候聖地還未完全建立,人間尚有王朝存在,怪異四處肆虐,幾大宗門除了興建聖地,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清掃各地的怪異。
「怪異是不能完全殺死的,但卻可以消弱,有許多陽氣煌煌的功法,都可以斬去怪異身上的陰氣和怨氣,直到它虛弱到無法出來害人為止,那時候我還很年輕,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跟著同道好友一起,四處清掃怪異。
「當聽說有一座城外出現了一名喚子婦的時候,我沒有多想,就趕了過去,到了我才發現,那喚子婦身邊,竟然還生活著一個凡人,因為和喚子婦在一起太久,他已經被餓的面黃肌瘦,隨時有暴斃的風險,我將他喚醒,囑咐他離開喚子婦,誰知他竟然攔在我的面前,叫我放過他的母親。」
王也訝異:「母親?」
哪個被怪異催眠的人被喚醒的時候不是屁滾尿流,有多遠逃多遠,這人怎麼會將喚子婦稱作母親?
難道他不知道這個怪異會害死他嗎?
「他自然是知道的。」鍾老解答了她的問題,「他告訴我,他本來是城中的一個乞丐,父親早亡,母親也在生下他不久之後撒手人寰,從小他就沒有感受過親人的溫暖,前不久他生了一場重病,城裡的郎中告訴他已經命不久矣,為了能夠在死去的時候感受到親人的溫暖,於是他主動找到了喚子婦。」
「他求我不要對喚子婦動手,他會想辦法勸喚子婦離開城市附近,但我那個時候還年輕,也不懂什麼人情冷暖,見他偏幫怪異,便將他打成了人族叛徒,有意連他一起殺掉,反正他已經命不久矣,與其跟著喚子婦被餓死凍死,又或者是死在病痛之下,不如在我手中得個痛快。」
「他苦苦求我,我並不心軟,為了震懾其他與怪異同流合污之人,我決定先除掉喚子婦,再將他帶到城中,遊街示眾,最後當眾斬首,好叫所有人都知道與怪異同流合污是一件決不可行的事情,誰知在我與喚子婦動手的時候,他竟飛撲上來,替喚子婦擋住了最後一劍。」
「那喚子婦?」王也問道,總覺得故事沒有那麼簡單。
「它瘋了,或者說,它崩潰了。」
心愛的孩子為了救自己而死,本就被削弱到即將隱去的喚子婦,抱著孩子陷入了崩潰當中。
「喚子婦本是一團居無定形的怪物,可在那人重傷瀕死時,它竟化作了一個女子模樣,面容和那人有三分相似,抱著那乞丐如同真的失去孩子的凡間女子一般嚎啕大哭,並在哭聲中逐漸消散,待喚子婦消散以後,我發現被我刺中的那人傷口癒合了不說,連舊疾也一併消除了,只是一覺醒來,前塵過往盡數忘卻,心性如孩童般天真稚嫩。」
王也好奇,「那喚子婦真的消失了嗎?」
「我不清楚,也許是,也許沒有。天底下喚子婦何其多,且當年的舊城早已經不在,我又分得清誰是誰呢?」
王也更傾向於喚子婦是死了的。
沒有什麼東西不需要代價,一飲一啄,自有天定。
世人恐懼怪異,是因為怪異殺不死除不掉,就算好不容易打散,隔不了多久又會重聚。
但這世界上哪有什麼真正永恆的東西呢?王也很清楚,連天上高懸的金烏都有墜落的時候,天地亦有崩解的盡頭,大家殺不死怪異,不過是因為二者或許未曾處在同一片空間和維度,又或者是沒有找到正確的方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