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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山坳當中,曾經繁華的村莊,如今已經空了大半,僅剩下的十餘人圍坐在一間大屋子裡。
屬於村莊的定天柱就矗立在不遠的地方,屋子裡點燃了一團篝火,男人女人圍坐在一起,沉默地看著火堆,誰也不敢睡,就連最小的孩子,困得明明眼皮都打架了,仍舊強撐著頭,靠在母親的身邊。
「村子裡的糧食越來越少了……」皮膚黝黑,臉上滿是溝壑的老人吧嗒一口水煙,「地里能種出來的莊稼一年不如一年,咱們的人也越來越少了,就咱們這幾個人,能撐的到明年開春嗎?」
「撐不到怎麼辦?撐不到也得撐,就是吃樹根啃樹皮,活過一日算一日,大狗還那么小,我捨不得他死。」唯一一個摟著孩子的女人開口道。
「不然咱們去走吧!」一個男人忽然開口道。
「走?走去哪兒?現在外面倒處都是怪異,出去就是個死。」
「可是不走也是死啊!」
「要走你走,反正我不走。」
「走就走,等天亮了我就出發!」
「剛子,別任性……」老人用煙杆敲了敲地面,示意其他人適可而止,「咱們靠山村就剩咱們十幾個人了,就是死,也得死在一塊兒才行。」
被稱作剛子的青年沒再說話,只是低下頭,默默地下了決心。
太微宗,廣清子同樣是未曾入睡,也沒有修煉,而是負著手,站在陣圖前面,看著上面閃爍的光點。
每見到一個光點暗淡,他的手指就在掌心留下一道掐痕,以他合體期道君的修為,竟然滿手都是傷,然而他卻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樣,自虐一般的盯著上面的光點,在大量熄滅了一批之後,他的目光開始死死地盯著王也所代表的光點,仿佛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這一個村莊上一般。
「今夜是魔潮,姐姐的定天柱才紮下去一個月,怎麼扛得住……」
寶兒心中焦慮,無心修煉。
紀月明在一旁安慰她,「秦師姐不必擔心,我相信王師姐一定可以做到的。」
寶兒看她翻了個白眼,紀月明對王也完全就是無條件的信賴,腦殘程度比之她還有過之而無不及,也不知道她到底哪裡得到的自信,連寶兒這個親眼見過王也反殺修士的人都沒那麼自信呢!
紀月明是真不擔心,連著做了好幾個夢,夢中苦難的場景,都因為王也的存在而變得不同以後,她已經堅定的相信,王也就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主,至少是她的救世主,救世主怎麼會輕易嗝屁呢?想也不可能啊現在遇到的困難,只不過是天道對救世主的考驗而已……
對,話本里都是這麼說的。
王也的定天村里,前半夜還算是平平安安。
周圍的怪異雖然一直在打轉,但就跟遇到了鬼打牆似的,死活進不來。
變故發生在後半夜,所有人神經都逐漸放鬆下來的時候——
小花發作了。
村中兩個孕婦,小花和張氏,前者八個月,後者九個月,按理說,怎麼著先發作的都應該是後面那個才對,然而事實就是那麼奇妙,張氏此時睡的四平八穩,熬過前半夜後她很快在睏乏中閉上了眼睛,一直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難眠的小花,則是在躺在身邊的大丫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痛苦地道:「疼,我肚子疼……」
小花其實從傍晚就覺得有些不妙。
她並不是自願懷上的孩子,而是遭歹人□□才有的身孕。
這件事情上她雖然是受害者,可在找不到壞了她清白的歹人情況下,沒法將她嫁出去,於是嫂子直接以她婚前不潔為理由,將她送進了戒律堂。
她的身體本來就不太好,父母早逝以後跟著兄嫂生活,寄人籬下的日子並不好過,她吃的最差,乾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