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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刁隊平日裡是搞地質勘探的?」巴雲野悠閒地翹著二郎腿。
他應了一聲,一個肯定的語氣詞。
「是不是十天半個月不著家,甚至有時候一走大半年,一休假小半年?」
刁琢看她一眼,她的職業也不著家。
「我大姐也去過很多荒郊野嶺,沒電沒水沒信號,戈壁,雪山,原始森林,有時回來會跟我們講,聽故事一樣,熊、狼還有什麼蜂,很有意思。不過很多我已經忘了。」
難得她與他獨處時沒插科打諢、胡說八道,刁琢感覺尚可正常聊下去——「你們姐妹倆都是越野領隊?」
「她跟你是同行,地質勘測還是勘探什麼的。」
「哪個大隊?」
她搖搖頭,「不知道。我十二、三歲時,她因一場車禍,意外去世。」
刁琢沒想到還有這一出,沉默許久,她叫巴雲野,她大姐該不會……
「你大姐是……」
「希野。」
許久沒聽人說起這個名字,乍一聽,刁琢身體驀地繃緊,許久才說:「我聽小紫說,你……」他斟酌一番,「你沒有其他親人。」
小紫偷偷說過,巴雲野無父無母。
巴雲野往後一靠,「我沒說她是我親姐姐啊。」
「你倆是……」
「反正我拿她當親姐。」
刁琢眉心微微一蹙——他外公饒青暉教授,是地勘隊的領隊。事故時,他父親刁軍當場死亡,而身受重傷的饒青暉此後癱瘓在床,昔日學術泰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當年,事故調查組來過好幾次,但饒青暉提供不了有效證詞,最後只能作罷。刁琢有心記下事故調查組幾個人的名字,其中一個名叫冉晉賢的警官還將聯繫方式留給他,說如果饒青暉的病情有起色再聯繫。他從冉晉賢那邊聽過巴希野的名字,也似乎聽說過她在孤兒院長大,由此說來,巴雲野可能也是。這樣的童年經歷極可能是她們的傷疤,不提也罷,所以他沒再追問,心中思緒繁雜。
纏綿病榻短短兩三年,饒青暉便與世長辭,彌留之際,他似乎恢復一些意識,顫巍巍寫出形似y、n、n、幾個字母的遺言,嘴裡還發出類似「8」的音節,令人費解。
這幾個字母他誰都沒透露,即便是冉晉賢,在弄清其中含義前,他也守口如瓶。
地勘隊執行的是秘密的勘察任務,去了哪裡、勘察什麼內容,只有極少數的人知曉。當年與饒青暉關係不錯的魯陽教授這幾年體如殘燭,聽說今年還進了一次icu。目前還有誰知曉此事,沒人說得明白。當年事故的另一位倖存者宋凡的傷勢比饒青暉輕一些,冉晉賢他們對事故原因進行調查的時候,宋凡指認,刁軍和一個叫做希野的女人搞婚外戀,不知什麼原因吵起來,大打出手,影響司機駕駛,導致翻車事故。多年來,宋凡都未改口,業內諱莫如深,加上人已亡故,死無對證,隨著時間的推移,最終漸漸淡去。
這一變故給刁琢家中幾位長輩帶來重創,家中再沒人主動提起,後來,他母親另嫁他人,車禍及醜聞或已成死局。
刁琢不知巴希野與巴雲野究竟關係如何,對她大姐和自己的父親有婚外關係一事也難以啟齒,便不動聲色轉移話題:「你有這樣的野外生存和無人區穿越經驗,有沒有想過加入救援隊?」
她一愣,「北斗救援?」
「其他救援隊也可以。」
「你們都是無償的。」巴雲野一笑,「我沒你們這麼心胸寬廣,一想到有些人偏要作死,社會呢,還得動用大量人力物力財力去救他們,我就忿忿不平。」
刁琢不多解釋,只說:「你考慮一下。」
「我要是加入北斗救援,能天天見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