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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泥馬勒隔壁的女流氓。
葛明亮托人又幫著打聽到一個關鍵人物,龍哥現在正拎著一袋水果爬樓梯,他無數次湧起回去就減肥的念頭,可一摸肚子上層層的肥肉,又敲起退堂鼓。沿海又濕又熱,論氣候,他其實最喜歡雲南,冬天不冷,夏天不熱,要山有山,要水有水。如果他老得不能動,就去雲南找一小村莊定居,不過,自己能活到那時嗎?
爬上六樓氣喘吁吁,他難以想像,一個退休十年的老警察,怎麼也不換個有電梯的房子住?
「你就是小侯跟我說的那個仁龍……」
「叫我阿龍就好。」
賀翔親自為他開的門,七十歲的人,精瘦精瘦。閒聊幾句,聽說他四十歲得過癌,所幸發現得早,切除病灶後存活至今,就是瘦,一直吃不胖。
龍哥就更不想減肥了,吃的胖也是福氣。
「沒想到這麼多年了,竟然還有人上門問我鄒小文的案子。」賀翔半靠在太師椅上,他資質平庸,但從警三十餘載,經手案子無數,略微回憶一下,也能說出個大概。
「這小姑娘雖是腦癱,但不代表是個傻子,走路不太利索,但會叫會鬧,旁人不可能不聲不響把她從院子裡帶走。退一萬步說,人販子為了價錢,不會費心思搞一個這樣的孩子——這是我們當年覺得不對勁的地方。」他搖著扇子,很仙風道骨的模樣,干一輩子基層民警,到退休時仍是科員,得過且過,就養成現在這副很超脫的模樣。
「八成找不到更加有利的證據。」龍哥釋然地說。
賀翔笑而不語,沒有證據,你想得多天花亂墜,別說人民法院,檢察院那關就過不了。
「沒有監控、沒有人證,而且村里也確實曾發生過小孩子被抱走的事情……有句話不知當講不講——於鄒小文來講,是萬分不幸,於鄒開貴來講,是天時地利。」
「我懂。」龍哥眼神深沉起來。
「我調查過鄒同貴,據說他倆當日一起出海打漁。說是後來風浪大,提早回來了。」
「嗯?」本打算寒暄一番離開的龍哥再次坐下。
「鄒開貴每年都給他打錢,早幾年是兩萬,後來吵了一架,變成三萬。」賀翔指一下嘴唇,「他們嘴巴緊,撬不開。那時我也快退休了,後來不了了之,實在也是因為……沒有證據。」
龍哥想,恐怕全世界知道內情的只剩鄒家兄弟,就看看巴雲野這回能不能找到鄒開貴。想來,昨晚她並未給他報平安,不知是福是禍,又或者是轉機。
巴雲野之前在一處小水潭邊裝了許多淡水,雖不是很乾淨,但加熱沉澱後勉強能喝。因為失去通訊工具,她昨晚沒能向龍哥報平安,但他知道她的本事,應該不至於胡思亂想。
她絕不會把客人往絕路上帶,為了自己以後的生意,也為了一手提攜自己的龍哥。
隨著車子前行,聳峙嶺雪山越來越遠,最終消失不見。沙土地上遍布的小草團和碎石使車子持續顛簸,車轍軋出來的土路兩側,土地早就被太陽曬得龜裂開來,白色的結晶鹽陷在裂縫裡,車輪碾過,發出碎裂的脆聲。一些冰雪融水匯合的小河流,渾濁不堪不說,時不時漂浮個動物破碎腐敗的屍塊殘骸。
大秦開車,刁琢得空認真看一看鄒開貴的日記,其中幾句話特別值得深思——
全程無後援無補給。為了一個騙局,真的值得我做這麼危險的事?
我不可能找得到小文,以後要怎麼收場?
才走了七天就遇見藏羚羊,不過只有幾隻。要是能走出去,「天與地」任務完成,就能拿兩筆錢。
遇見狼群,他們不敢動我。狼也怕惡人!
邂逅藏羚羊之旅,葉訊的算盤打得真好。繞過那些檢查站保護站多難,何況還有巡邏,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