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頁(第1/2 页)
別林斯基曾經說過,愛情也需要理性的內容,猶如燃燒需要油脂。如今告別時日已這麼久了,還是很久很久前,陸海贈送,因為不在意誰愛不愛誰了,就沒有取下來,中途離婚的時候摘過一次,後來因為楊力去世,她重新取出來佩戴,把首飾盒他送的東西都重新一個一個放置好。再也不想丟出去或者賣到典當的想法,也許,這個世界還有一個人和自己有親緣的關係?她不清楚,她也不如別的人那麼灑脫。通過婚變,她了解過愛情的本質是瘋狂和思想,理性與自發的結合,它只是一時的道德修養,有時候是殘忍和慈悲。淡泊與渴望,飢餓與歡樂,痛苦與光明,黑暗或煩惱,都是理所應當的發生,婚姻只不過是把種種人生極端的體驗都熔爐在了一起,而陸海不過是實施這種感受的人,讓她在人生的路上,從此成為一個跛腳,要與眾不同的生活,要無法和過去那些舊朋友對話,與那些擁有常規動作的人再談得來。好比一生不生育的人,怎麼也擠不進那些世俗要兒孫滿堂為價值的生活觀的人群去。
這條鏈子斷掉,是什麼意思?她看它斷掉的一瞬間就想到陸海,想到陸海就像揭開了一部恐怖劇本的感覺,她身上瑟瑟發抖,為這種人生軌跡的改變而有些悔恨在心,婦女的哭聲確實如輕風一樣,一掠而過,而男子的哭聲雖然不常聽到,有時往往很有感染力。她在沉悶的許久不曾聯繫的城市郊區的一棟老樓里,不願意把陸海畫入混世魔王的角色,也不知道究竟這一年多,支持她的心靈的力量是什麼,難道是女性最高級的精神體現,內心生動的原諒或是對毀壞者的漠視?她沒有發信息也沒有打電話,兩個人分別之後的第二年,男人是容易再結婚生育的,何況陸海已經先有,可女性未必。她找到了項鍊!捏在手裡的時候,想用拳頭使勁兒敲一下手邊的木梯子。難道是陸海,或者——陸海的另一個孩子,誰知道是男是女呢?或者他們有事想找到自己?妍妍想,還是沒把陸海從黑名單拉出來,其實拉不拉出來陸海也不會給她打電話,她只是在規律自己的心情,希望不要被意外的東西再次驚到。鏈子斷了這事很蹊蹺,她不想面對,在不想面對之前,流了一滴一年多未曾流落的眼淚。
後勤把鎖鏈買來掛在門框上,她聽到清脆的聲響。接著她無法控制自己的心緒,迅速下樓,鎖好門,從五樓跑到四樓,然後取了背包穿上衣服,接著從四樓小跑到三樓,在打卡機上按下拇指下班通勤。從東邊的樓梯三樓到一樓,就在她捏著項鍊,攥著這個過去的感情在手裡,像突然點燃了情緒那些暴雨的可能性一樣,她走向自己的汽車,就在正門偏東北五六米的位置,她看到立在雨里慢慢地向前走著,往回,他也要從小東門上樓,這時,她途徑他身邊的時候,中間隔有半米的距離,雖然下著雨,妍妍的步伐很快,她走起來沒有什麼聲音,可在經過立身邊的時候,他還是看到了她。
他看到熟悉的一個身影閃過,卻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有狂怒的氣質和實在到底的善良,她當然區別於那些拙劣的或者能把萬事都打理好的人,可他確實在上樓無意中看到了她脖頸一枚透著傷痕的寶石項鍊,在那昏暗的頂層光下,向他展示出她過去的一種被時間壓縮過傳遞的信息,他還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是眼睛低垂時,目睹她右手的手背上有一朵紅色的疤痕。兩次了,他看見她的手背拇指和食指交匯靠近手腕的地方有一朵像黃豆大小的紅色的疤痕。
「下雨了也不打傘嗎?平時也走這麼快?」他想。
張桂蘭可是現在小區舞蹈隊的頭號,要說都是女人,為何母親忘記父親就這麼容易,妍妍開著車,在八月的傍晚的雨里,想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應該重新開始一段戀愛與生活。
第20章 昨日的世界------立(四)
這場雨下得瀝瀝淅淅,本不該這麼纏綿。春雨才應該是這樣的狀態,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