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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子們赤著健臂,大聲叫道:&ldo;君記最誠信,大家過好年!&rdo;
這話是孟寅提得,我以為同現代的廣告語相比,實在俗不可奈,但也不得不承認,通俗的東西往往易入民心。
我樂不可支間,被人流越擠了出去,好不容易人流過了,我才鬆了一口氣,剛吁了一下,開始東張西望地找夕顏他們,卻聽見有個金振玉饋的聲音柔聲喚道:&ldo;原來你在這兒,可讓我好找啊。&rdo;
這個聲音有一絲熟,我轉過頭去,卻見燈火闌柵處,一人酒瞳似葡萄美酒在夜光杯中流光溢彩,熠熠生輝,紅髮齊齊壓在盤絲紗冠下,冠上一顆明珠顫抖,更顯俊朗有神。
有些人,分別了再久,記憶塵封得再深,可是你一旦見到他,歲月也失去了光彩,所有往事向你湧來。
我就此驚在哪裡,是非珏,竟然是非珏。
一切失去聲音,消退了顏色,唯有那櫻花森中的少年對我微笑著:木丫頭!
&ldo;這首詞說得對,有些人你一直在找啊找,急得你晚上睡不好,吃不香,練武時候也老走神……其實那個人就在你身邊,一回頭就看見了,我明白了,你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人,木丫頭,原來一直都在我身邊。&rdo;
我緩步走向他,那顆心好像要活活蹦了出來,而他也在那裡對我含著一絲微笑,柔情萬種地看著我,向我走來,就好像昨天。
他走到我的面前,就在我哆嗦著嘴唇,開口欲言,他的目光超越到了我的身後,已同我擦肩而過,笑著走到我的身後。
我的心如被冰冷的錐子狠狠地刺了一個洞,我猛地轉過身去,卻見他的身邊站著一個嬌俏的身影,他含笑地輕觸她的臉頰,然後將她身後掛著的白貂皮雪帽帶了上去,輕嗔著:&ldo;起風了,你身子骨又不好,莫要著涼了。&rdo;
歲歲年年花相似,年年歲歲人不同。
我呆在那裡,看著他對那個女子柔情似水,忽然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力感和渺小感。
我猛然醒悟,那青玉案早已是時光的犧牲品,命運已然無情地步入它應有的軌道。
我的眼上浮上水霧,那兩人的身影旁又多了四個人影,我再盯睛一看,果然是以前在玉北齋里生死相隨的十三騎中的四人,為首那個目光一閃,敏銳地向我看來,正是栗瞳栗發的阿米爾。
我趕緊轉過身,詳裝看著小攤販的胭脂水粉,強忍喉間的哽咽。
再轉過頭來,街道上已是空空如也。
&ldo;客官,您買是不買?&rdo;我帳然若失地回過頭,那胭脂水粉攤的老闆對我的臉皮抽搐著,一低頭才發現,我早已把人家的水粉攤給弄亂了。
我趕緊道著歉,往懷裡掏銀子。
齊放趕到時,我正雙手抱頭坐在街邊的地上,腳邊是一堆胭脂水粉。
&ldo;爹爹,你看,夕顏給爹爹買了ju仙餅,&rdo;夕顏大聲喚著我,掙開了太子的手,跑了過來,和太子一樣,手裡拿著串糖人,太子也是神色愉快,看樣子兩個人徹底和好了。
夕顏獻寶似地欲往我嘴裡塞一塊ju仙餅,看到我抬起頭,卻凝住了笑臉,一隻小手抹著我的眼睛,疑惑道:&ldo;你怎麼哭了啊?爹爹?&rdo;
我勉強笑了笑:&ldo;沙子迷了爹的眼睛,走,咱們回去吧。&rdo;
馬車廂里,兩個孩子熟睡了,齊放憂慮地看著我:&ldo;主子,怎麼了?&rdo;
我沒有焦矩地望著前方,喃喃地道:&ldo;小放,幫我去查查,瓜州可有西域的商家公子,紅髮酒瞳,帶著家眷,我想見見。&rdo;
齊放一驚:&ldo;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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