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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生生咽下所有委屈和酸澀,余檸點頭,佯裝平靜,「剛開始去新地方,同學之間有摩擦都正常,還能天天打架。」
余偉道:「誰找麻煩找到你頭上,那就是自找麻煩。」
他口吻有寵溺也有調侃,還頗為替別人擔心,余檸心裡泛酸,卻不是為別的,而是為自己的『囂張跋扈』感到開心,最起碼在這種時候,余偉不會擔心她被別人欺負。
父女二人坐在床邊短聊,之所以是短聊,兩人均未掏心,成年人有成年人的自尊,小孩子也有小孩子的驕傲,他們只能亮出最體面的一面,讓自己糟糕透頂的人生看起來還沒那麼狼狽。
回到房間,余檸躲在被子裡,無聲的哭了一場,余偉的傷讓她更加清楚的知道,這個家不僅是破了而已,連帶著原來體面的人,現在也會為了十塊錢跟人大打出手。
起早上學,余檸依舊安靜又突兀的坐在教室最後一排,眾人看她是無語又避之不及的討厭,跟看陸卓的可望而不可及完全不同。
上午第三節 化學課結束,有人出去上廁所,有人在教室里吃零食閒聊,余檸鼓起勇氣,側頭道:「有時間嗎?」
陸卓正在做練習冊,聞言抬頭回視余檸,余檸說:「你能給我講一下這道題嗎?」
陸卓沒有廢話,拿過余檸的練習冊,開口就是講題過程,兩人前排同學聽見,互相擠眉弄眼,均是對余檸的嫌棄和嘲諷,好像在說,看吧,這個婊,終於忍不住要開始勾搭人了。
余檸太知道別人心裡想什麼,但凡她有第二個人可以問,也不會故意給人留話柄,而且陸卓全年級第一,不想出家教錢,還有什麼人比他更適合免費請教呢。
臉算什麼,她沒偷沒搶沒坑人,更沒對不起任何人。
跟陸卓坐了一個禮拜同桌,余檸才知道學霸也偏科,陸卓生物不大好,但這種不大好是相較數學英語物理滿分而言,巧了,余檸生物很好,逼近滿分的好。
下課時間,陸卓給余檸講化學題時,余檸瞥見陸卓練習冊上的紅色標註,主動道:「這題我會,你想不想不恥下問一回?」
陸卓坦然:「我再給你講三道化學題。」
余檸馬上說:「成交。」
這種能幫上學霸忙的感覺,老實說,很爽,很有成就感,仿佛給了千萬富翁一筆財富,也讓余檸在想問其他題的時候,沒有那麼難跟陸卓張口。
這一個禮拜過得無風無浪,以至於余檸某一刻按在在心中慶幸,是不是那條瘋狗終於打算放過她了,按道理不能夠,她那天在水房裡給他打得順臉淌血,還踹了他一腳,以神經病的性格,他絕對不會放過她,而且也不會放過陸卓,不可能就這樣悄無聲息,可事實就是如此,余檸轉到三班後,再也沒有見過蔣超。
日子在一天一天往好處變,沒人來搗亂,那些飄在空氣中的莫名敵意,只要余檸不往心裡去,也沒有太多實質性的傷害,人的警惕心會隨著危機感的變小而逐漸減弱的,余檸就是一時放鬆警惕,才會在一模一樣的拐角位置,被同一個人叫住。
「我最近沒來學校,你過得挺開心的。」
身後突然傳來男聲,余檸本能轉頭,嚇得差點兒從台階上掉下來,身後死角處,全黑的身影從黑暗中走出來,余檸心裡想跑,腿卻沒出息的不敢動彈,定在原地。
蔣超微微抬眼看著三個台階上的余檸,表情耐人尋味,問:「想我了嗎?」
余檸不敢動也不敢出聲,有種噩夢驚醒,發現還是噩夢的恐懼感。
蔣超瞥了眼余檸手中的泡沫飯盒,似笑非笑的說:「宵夜都買好了,看來心情是真的很好,沒有我,你也不能跟校草玩得這麼熱鬧,是不是該感謝我這個和事老?」
余檸強作鎮定,「之前的事兒我跟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