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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绿衣撇去一眼。
绿衣只用目梢向她一闪,就算回答了,他自恭敬然地低头侯命。
就算一千一万个不明白,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红衣忙应了一声:“是!”就转身去招呼还剩下来的四名活着的温侯武士。
铁树花被抬出去的时候,谁都看得清楚:他的脸上象打过一层蜡,黑皮上泛着惨黄;满头大汗,象刚被泼了一瓢水──那全然是发功过度而脱了真力的迹象。
分明是他救活了高姜姬的膻中大穴。
可是她…………
她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飘着轻盈的步子向那三十三俱的武士走去。
红衣等四人连忙随在她的身后。
她的部下都已经习惯了她眼神的意思。
四名活的温侯武士也连围上来,紧随身后。
鳄鱼乌上得更快,已经在她身左身右地转了。
她细细地巡视了一下三十三名半死半僵的武生,蛾眉紧促。
“殉难的一名,叫甚么……”
鳄鱼乌立即接上:“小六子,不,大名伍六顺。”
“不顺也……你处置好了吗?”
“好了,绝对好。”鳄鱼乌答得很溜。
“什么?”高姜姬没懂他的“绝对好”。
“我将他移尸魅沟外,以免孤魂再受三毒的侵害;他被二十六刀分尸二十七块,也已并接成全尸,以免无头野鬼,魂魄四散。”
鳄鱼乌不但答得溜而且极快,又字字清晰──这是向领导汇报的要诀。
“还行。”高姜姬肯给你这二字,已是无尚的奖赏了。
“可是──”
如果是贬责后面来个“可是”,有希望的奖赏,可惜这个“可是”是在奖赏的后面。
高姜姬拖了很久,话没出口。突而转对红衣说:“你火速赶到黑河子渡口,原来无花劫搭起的小庐篱巴旁,采回三朵白骨头花……只要三朵。要不,你带不回来,怎么采,怎么藏,怎么带,你知道吗?”
红衣全身发颤,但还是拿定心神回了四个字:“标下明白。”
………【第七章──《天,只余一线》(下)】………
“去吧,给你二个时辰,必须去回。”
“是。”
红衣轻功飘飞而去──非如斯,绝赶不回来。
高姜姬这才转过头来对着鳄鱼乌说:你不知道,yīn毒之下,七窍血出,就没救了吗?”这就是“可是”后面的贬责了。
鳄鱼乌辩:“我背他们回来时,没有发现有七窍血出的。”
“有,三名!”
“哦。标下眼拙。”
“你为什么不说,七窍血出的是他们四个背回来的?”
“我是检验官,这活儿归我管,死活都该我挑,我失职,我认罚,苑主千万别怪他们。”
高姜姬就喜欢这种态度,不会罚他,他懂。
“算啦……现在已经有五名啦快收拾啦。”
她说完没等听鳄鱼乌的那个“是”字,车身回去。
绿衣浑身发颤地回跟。
苑主想救他们,还有二十八名可救。她叫红衣去采白骨头花,如何救他们已经很明白了。需要用毒刀切开一个人的血管,让他中毒,以后再染以白骨头毒花;那么,那个人的一腔血就是救命的药啦。
苑主要谁的血来做“血药”?
我的!我绿衣的血!
一定是我的!
因为我已经中过一次白骨头花毒,也许我的血更有药效……
天哪!这实在是太可怕啦,看着一个个半僵尸吸着我的血活,而我……
让我死,我甘愿就死,也别